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一串串灯带从树枝间落下,仿若银河倾泄,肆意地流淌着细碎的光。
温暖的头轻轻靠在我肩上,问道:“余温,你知道我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我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当初她那脆弱的模样,我也实在不敢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女孩面临着母亲的去世,父亲的消失,该是怎样的无助和绝望。我斟酌着开口:“我想......你的梦想大概是重建一个完整的家吧......那些年,命运给了你那么多磨难,让你在失去至亲后,独自的风雨中前行......家的温暖缺失了太久,所以你一直渴望能找回那种被爱包围的感觉,所以,我希望,那一天离我们不要太远......”
温暖的身体微微一颤,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紧紧地抱住我,却很坚定地对我说:“我等你。”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这一天不会太久的!”
......
这个夜,我用温暖送的吉他,从一本正经地弹奏那些深情歌曲,到最后,我竟厚着脸皮唱起了儿歌,也成功的把温暖逗笑了。
见她终于展颜,我内心也总算松了口气;有时候总觉得,这女人坚强的时候能独自面对集团错综复杂的事务,在商场的风云变化中冷静周旋,可当她卸下防备后,却又脆弱得让人心疼。
温暖慢慢止住了笑意,靠在我身上,轻声对我说道:“谢谢你呀,余温,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你都会想办法逗我开心。”
我没忍住刮了刮她的鼻梁,又紧紧搂住了温暖。
在民宿里温存了半个小时,温暖开车带着我来到了云彩集团在海边开发的别墅群。
而我们居住的别墅,正是那栋我狼狈地从小城回来时,与她意外见面的那栋。
温暖告诉我,这套别墅,是当时开发时她舅舅特意为她留下的。
她这般言语,依旧没有改变白君禹在我心里的印象,因为人性这种东西复杂难测。如果不是温暖的妈妈,恐怕他也没有机会跳脱出原本的阶层。
最让我看不惯的是他假意对温暖好,实则觊觎云彩集团掌门人的位置。
所以,无论是他发迹的过往,还是如今暗藏的野心,都无法让我对他产生一丝好感;我也深知,温暖念着亲情,甚至对亲情还抱有一丝期望,可我实在无法忽视这些隐患。
想到这,我又忍不住提醒温暖:“温暖......有些话不管你信不信,我也得说,这次舆论危机来的如此迅速……你必须留个心眼,因为能在行业内对你们施以打击的,不一定是同行,也可能是你的舅舅或者那个在美国的叔叔,你能明白吗?”
温暖沉默了片刻,才慢慢说道:“余温,你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有想过......舅舅和叔叔,他们确实有机会也有动机......只是,亲情在我心里始终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坎,我真的不愿意相信他们会对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