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道长入府,白山白河,随阿爸出去迎接!”
李五在前,白云海父子三人在后,大步朝着府门外走去。
一位仙风道骨的清瘦道长身穿一件深蓝长袍站在门前,六七十岁的样子,眼睛明亮精气神十足,犹如青松翠柏一般。
道长见到白云海和白河后,突然眉头一紧就是一愣,片刻后又露出了了然的笑容,他捋着胡须微笑道:
“白将军一向可好啊?”
白云海连忙拱手道:
“甚好!甚好!郭道长有礼了,快里面请!”说着向府内一伸手。
“哈哈哈,白将军客气,二公子也是性情大变啊!哈哈哈!好!好哇!”
白山、白河兄弟俩相互看了一眼,白河尬笑:
“道长里边请!”
郭道长拍了拍白河,拉着他的手臂进入府中,走到中院,张凤和春雨带着白山的小儿子连忙给郭道长见礼,看样子都是很熟,道长很是很高兴,连连点头,他摸着孩子的头顶对着自己的腰部比划了一下,道:
“哎呦,小白光都长这么高了啊?”
小孩子一听自己被夸了,一边问好一边高兴得直摆手,一个劲儿的显摆着手中的拨浪鼓,春雨和张凤尴尬的抱着小白光与郭道长寒暄了几句就回了后院。
白河父子把郭道长请到了会客厅,家丁端来茶水,道长也是直爽,没有过多废话,直接把李管家在道观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然后恭敬地将李管家的腰牌和布包递给白云海。
接过东西白云海父子起身向道长鞠躬致谢,道:
“多谢道长,我父子定会护好边关,铲除逆贼还百姓一个太平!”
郭道长起身单手行礼道:
“白将军能以天下苍生为重可谓大义也!只是我观白将军与二公子天命有变,与我上次见到二位时已大不相同,两月前我观二位有无法避免的生死劫,可现在已经完全化解,并且二位公子已有王侯之光围绕,望白将军把握良机一展鸿图啊!李管家在我观中很安全,三日后可派人接李管家回府,贫道先行告辞!再会!再会!”
说着就大步朝外走去,父子三人面面相觑,紧跟其后追出去送行,郭道长脚步之快,白云海只能在后抬手高声道:
“郭道长,府中已备饭菜,吃完再回也不迟!”
“白将军莫要客气,切记不可错过良机,贫道告辞!”郭道长出了府门便无影无踪。
父子三人满是疑惑,返回府中,白山见四周无人,压低声音道:
“阿爸,郭道长莫非是劝咱们父子也反?”
还没等白云海说话,白河上前就抱着白山捂住了他的嘴巴,轻声道:
“大哥,你可不能胡说啊,人家哪是这个意思啊,道长的意思是我们要是能拦住秦越狗贼,就是立了大功,加官晋爵指日可待!”
白云海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感叹,这大儿子好像有更远大的理想啊,可不能一时冲动啊,于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几人去书房,到了书房白云海取出布包里的信件,大致的意思和道长说的也差不多,又递给两个儿子传阅了一遍。
白山阅后大怒:
“天罗国竟然敢借道给那狗贼,若秦越狗贼在天罗国乘船从海上向南再沿海岸线绕到三江口,那京都岂不危矣?”
白云海微微点了点头,道:
“我儿所猜没错,现秦越北面有虎威将军围堵,南面有你姑父围堵,后面还有太尉亲自率兵拦在他后方,他若想成大事只能借道天罗国从海上迂回了,天罗区区小国兵马不足五万,也不敢与他为敌,也在情理之中。”
白河听父兄说这种事不太想掺和,军事上他只对装备感兴趣,战术嘛还是父亲研究的多,何况还有自己这个便宜老哥呢。
刚想悄悄退出书房就被白云海发现了,立刻沉下脸,道:
“老二哪里去啊?”
“阿爸啊,你知道,我对这些也不怎么懂,干个后勤主任还行,正想去看看小白光呢,我准备给他弄点小玩具呢!”
白云海继续说道:
“听说你又找了一批匠人?又在搞什么呢?”
白河摸着头笑道:
“阿爸在家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我在通国人退去后突然觉得土炮射程太差了,就想起了红衣大炮,那个比较简单一些,所以找了些工匠。”
白云海点了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道:
“行,你也听见了,秦越狗贼不日便会抵达边城,你要加快赶制,他与我白家的新仇旧恨要在这次彻底了结!行!你滚吧!赶紧把婚结了,也早点给我生个孙子,呃,或者孙女!”
白河尴尬的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去,到后院找小白光去了。
白山看了看父亲,身体微微前倾,低声道:
“阿爸,用不用召回百国营?”
这百国营是白云海前身在任左将军时偷偷组建的队伍,主要成员都是训练有素的国外雇佣兵,平时混入各国做商队,如果有需要时可以迅速召回,并且可以短时间内召集至少五千人。
可白云海不记得此事了,听白山字面意思应该是外国人组建的队伍,所以他一摆手,道:
“这个时候不能做授人以柄的事情,就此打住!你速速布置城防,不能再让探子潜入再来个里应外合,通知沿途百姓,向两旁迁移暂避秦贼锋芒,水源也要时刻查验,你也不必紧张,我看问题不大,秦越气数已尽,掀不起什么大浪!一切要尽量秘密进行以免城中百姓恐慌哄抢物资!”
“诺!”白山应了一声,连忙赶往府衙。
白云海看着白山离去的背影暗自神伤,想起前世的遗憾,又想起做私营企业的白河,不禁的觉得两人差距太大,他从小就想让白河去当兵,谁知这逆子死活不去,有老伴儿拦着,他也不敢怎样。
结果这次穿越到此,本身就是武将之家,他还是不愿从军,也行吧,人各有志,造些武器来抗敌,也算是为民族发展做贡献了。
边城南百里官路,一队千人骑兵缓慢前行,为首的是一名银甲小将,他唇红齿白,英气逼人,年龄和白山差不多。
一名斥候纵马从前方返回到达他面前停下,拱手道:
“禀少将军!东北方未见秦贼人马!”
银甲小将微微点了点头,道:
“好,歇息去吧!”
“诺!”
斥候离去,一名四十多岁魁梧银甲将领驾马从后方来到了银甲小将身旁。
他方口阔鼻,满脸胡须,圆目剑眉,满脸杀气,这气质一看就是就是久经沙场的人。
他声音浑厚有力,但在小将面前却低声道:
“少将军!现兵马疲惫,此处已到边县管辖,我看前方有一处河流,不如我们休息片刻,饮饮马,将士们也好吃些东西,填了些力气再赶路不迟!”
小将点了点头,笑道:
“刘叔父所言极是,我也有些疲倦,肚子也抗议许久啊,那就赶往河边休息?走!”说完向一旁军士点了点头,
传令兵立刻向后传达:
“少将军有令!到前方河边休息造饭,少将军有令!到前方河边休息造饭!”
银甲小将边前行边对旁边的魁梧将领微笑道:
“刘叔父镇远县城我们用不用派兵呢?”
魁梧将领,一摆手,道:
“不可!据末将所知!这些年秦越就一直在布局西出的道路,这镇远县驻军都尉李威是他一手提拔,虽说此时并没有立刻表态,但肯定也是私下通贼了,若我们派兵过去恐怕会遭埋伏,边塞左将军的事情更不用我多说了,原本是你亲娘舅,被他算计后险些丢了性命,左将军也换成了他的胞弟秦霍,好在你表弟还是边城都尉,可只有有几千人马,恐难挡秦贼叛军啊!”
少将军沉思片刻,有些忧愁道!
“我父派你我前去也是担心我娘舅安危,出来时我娘亲也是再三叮嘱,哎!他们刚与通国大军拼杀完,也不知娘舅和我那两个弟弟现在如何了?”
“少将军莫要担心,两年前我曾经随骠骑将军去边城看望你娘舅,白将军虽伤了元气不能上阵杀敌,但依然精气十足不减当年啊,你那大弟弟白山也是仪表堂堂,在军中威望颇高啊!”
少将军一听,立刻眼睛一亮,来了兴致:
“我大弟白山竟已如此优秀,娘亲知道定会高兴,那我二弟白河呢?”
刘将军一听他问白河,面露难色:
“呃!你二弟,他!”
少将军看叔父欲言又止,有些着急了,于是便追问道:
“哎呀,叔父快说,我那二弟如何,我也好心中有数嘛!”
刘将军思索片刻,撇了撇嘴,道:
“你那二弟与大弟天壤之别,不思进取整日四处闲逛,你娘舅也是愁苦万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