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于鹄噗嗤笑了一声,笑声在大厅中向四周散去:“江暾,你以前是这样的吗?”
他想说是的,可是看着白于鹄这双眼,他却怎么都没办法开口。
白于鹄似乎也预想到了这样的答案,笑着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唇角的笑慢慢地收下,面无表情看着爆笑的春晚。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事。”白于鹄的状态明显不对,江暾怎么迟钝都该反应过来了,“你跟我说,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说话期间,他情急地抓住白于鹄的双手,可是他看着面前的人淡然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白于鹄又笑了,声音很温和,说出的话却让江暾坠入冰窖深渊之中:“江暾,我们离婚吧。”
他说什么?
他说什么,离婚?
离婚?!白于鹄要跟他离婚!?
怎么忽然之间就要离婚了。
江暾终于慌了,“小白,为什么?”,他抬眼看向白于鹄,“为什么要离婚。”
“对,我们是有了一点小矛盾。”江暾站起来,俯视看向白于鹄,“但也不至于闹到要离婚这样的地步吧。”
“而且,而且明天。明天爸还要将你介绍出去。”江暾言语激动,手上动作不停,“如果我们离婚了,这不是打了爸的脸吗,你也不愿这样做是不是?”
白于鹄并未抬头看他,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垂眸看着地上的花纹:明天的聚不会顺利举行的。
“江暾我们之间的信息素契合度并不高,你知道的对吗?”
江暾顿住,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白于鹄微微抬头看向江暾,“我有权向上申请解除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
一道雷剑江暾从头劈到脚。
白于鹄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一弱点让江暾所有的言语都显得无力、无用。
这段婚姻中白于鹄是那个受害者,是被欺骗的人。
原本还据理力争、占据上风的江暾,瞬间被打了回来。
“江暾,你知道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白于鹄看着他问。
江暾直觉这件事对白于鹄一定很重要,而这件重要的事似乎是被他毁了。
“是什么。”
江暾从来没有那么无措、挫败过,吐出的三个字中都带着颤意。
“我母亲告诉我,要找一个相爱alpha,结婚生子,这样我能得到世界上最珍贵之物。”
虽然那个母亲他从未见过,可他一直坚信。
“而我的愿望啊,就是有一天能找到那个命中注定的爱人,与他长相厮守。”
“哪怕对方相貌不好看, 没钱没势也关系。我长得好看,也有些小钱,能在研究院谋得一席之地。”
白于鹄看着自己的交织在一起的双手,“我就希望啊,对方能对我忠贞不渝,能非我不可。愿意能守着我们一亩三分地的小家就好了。”
“其实我觉得我的要求并不高的。我只是想找一个忠贞、会爱人的伴侣而已。”
说着白于鹄笑了,面前的交叉的两只手分开了。
“可是,你们打破了我的所有幻想”白于鹄抬眸,墨色渲染了他眼,“江暾,我不是不会玩。我只是不想玩而已,这是我与你、与你们最大的区别。”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烂到骨子里而已,不是你口中的毫无情趣,像木头一样。”
他看向江暾,后者寒意袭上他的背脊:“我若是玩,你觉得你们几个人有谁能玩得过我。”
从白于鹄的口中听到自己的曾经说过的话,江暾知道白于鹄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白于鹄亲和一笑,闭嘴不谈。
他原本是请王野给他查点曾老的事,却没想到查到了江暾的身上。
王野说他收到了一封邮件,邮件里是江暾这三个月以来的聚会照片以及录音记录。
他就说嘛,一个身居高位的富家子弟对他的态度居然这么的温和,能对他如此温言细语,能这么轻易地就对他露出亲昵的神情。
一切不过是为了演戏罢了,至于有没有走一分心,白于鹄想,怕是一分都没有吧。
忽然他想起来江暾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那时他问江暾这么细节,是不是有很多情人。
江暾笑着回答他,说:什么都是可以学的。
而自己认为的那些爱的行为、爱的眼神都是可以伪装出来的。
他不得不说,江暾在某些方面是有独特的天赋。
“我那个时候就是口嗨,所以才嘴无遮拦的,但是现在我已经不这样了不是吗?”江暾拉住白于鹄的手急切解释。
“如果让你在我跟叶乔之间选择一个呢?”
话一出,白于鹄能明显地感受到,面前之人的手一顿,又是一次没有答案的发问。
“江暾,你不能既要,又要。”他感觉到有些累了,“你去找其他能接受的人好吗?”
江暾却看着他“你还是在因为我和叶乔之间的关系而生气吗?”,白于鹄未回,“如果你真的这么介意,我和他尽量少来往好吗?”
看着面前这个依旧将问题归纳在吃醋上的alpha,白于鹄真的想发笑。
他以前是怎么看出来江暾聪明又情商高的。
现在连一个简单问题的缘故都搞不清楚。
他真的很想质问江暾,关系清白的兄弟会躺在了一张床上?
对方是omega,他身为一个结婚了alpha难道就不该有些分寸感吗?
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躺在一张床上,他们之间三个月来相敬如宾,他连江暾的卧室和书房都没进过。
“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合适,想分开了。这样说你能接受吗?”
白于鹄做事一直都体体面面,他不想给江暾落面子,不想把他们之间闹得这么僵、这么面目全非。
“我们之间哪里不合适,相处了这么久我们之间有过争吵吗?”江暾低哑嘶吼,“你喜欢我,我中意你,我们就不能好好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