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并不会算?”阿珏气笑了。
“算法就是如此!”白茵强调自己并没有出错,“也许是郡主没有给我真的图!”她怀疑到阿珩头上。
“她有那个必要吗?”阿珏冷嘲热讽,“筹谋几十年,你就围着华旭子一张假图打算盘?”
白茵哼了一声:“没有地动也没关系,地动也分大小。也许是黑沙暴掩盖了地动的痕迹罢了,不然这黑沙暴来得这么巧?现在,我们用玉图就可以定位盐池,只是——不知道你妹妹她帮不帮忙呢。”
她把“妹妹”两个字说得很重,仿佛故意刺激阿珏似的。
阿珏沉默了,他没有把握。
白茵倒是并不着急:“其实这时候,用点药是没什么的,昨夜你问我要的安息香是专为她配制的,看来很有效果。华旭子的催眠大法虽然是传给丹婴的母亲,可我多少也学了点。只要我再添加几味药材,郡主就会听我们的话。”
阿珏依旧沉默着。
“你不愿伤了兄妹情分,我自去就是——总得有人唱白脸。”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瓶子,“我知道轻重。”
天真的阿珩没有设防,她的头顶上悬挂着四块拼好的玉图,每块玉图都散射着不同的光芒。
在这玉图中,阿珩又看见濒死那夜看见的星空,她仿佛又回到了大漠里,在一阵缥缈的指引下一步步往前走。
“看啊,走啊,一直向前;看啊,走啊,不要停止;前方是你的故乡,是养育你血脉的地方,是你的根系所在。往前走,一直走,走到你所看见的最神秘的地方去,去看看那里有什么?”
阿珩如一阵风儿一般飘在大漠中,她回应着这声音:“有一片从不会干枯也从不会结冰的湖泊,有一片好似玉石一样的湖泊,这湖泊好像就在我的眼前。可惜那湖泊好似海市蜃楼,我怎么也走不到。”
“往前走,不要停,你一定可以走到。你的身体和云一般轻,风儿带你往前走,天上的星星为你指路,你一定会走到的。”
阿珩抬头去看天上的星星。那星星好似血脉一般一颗颗连起来,练成一条河,然后倾泻而下,流到那玉石一般的湖泊里,染红了这湖泊。
“不好了。”阿珩说,“湖泊里面都是血,血把湖泊覆盖,上面长满了红色的花朵。每个花朵里都长着一个人,他们被这花朵包裹,他们的下半身就嵌在花朵里面,他们说他们需要养分——他们需要更多的血液!”
阿珩的身体开始颤抖,最终因巨大的反噬力而晕厥过去。没人知道后半段她看到了什么,但任谁看去,都知道她经历了巨大的痛苦——这痛苦使她在晕厥中吐出一口鲜血来。
“阿珩!她怎么了?”阿珏上前来抱着妹妹的身子,斜着眼睛质问白茵。
白茵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我用的量并不重,甚至都不足以迷倒一个强壮的男人。”
阿珩迷在梦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