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试试？”

路辞书捏了捏他:“今天我肯定要让你……”

……

星光渐升，路辞书伸手撩开季清允被汗湿的刘海——季清允现在就像一条上了岸的鱼，没了一点力气，却和一般鱼不一样，明明是岸叫他这般无力，他却还像溺水的人抱住唯一的浮木一般抱着他的岸。

季清允伸手紧紧抱住路辞书的腰，他用破碎的声音说:“我永远爱你，只爱你。”

——【番外】童年往事

季清允在孤儿院人缘并不好——因为他实在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小朋友——他早熟，也许是因为境遇的原因，他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

其他在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工作人员或者志愿者哄一哄他们就会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玩闹了。

季清允不会——他会坐在孤儿院破烂的长椅上，大多数时候手里面拿着一本书，有时候会看着远方。

那一户要收养孩子的人家来的时候，孤儿院的院长其实是想推荐另一个小朋友的，但季清允长着一张脸——脸其实也是这群小孩子仅剩不多的优势了。

于是季清允被选上了。他本以为之后的生活和自己在孤儿院的生活并不会有什么区别。

但他多了个弟弟，还是闻起来很香的弟弟，只比他小两岁，粉雕玉琢的，一点也不像被遗弃的小朋友。

然而他的确被丢弃了，那时候季清允内心难得有了情绪:他的爸爸妈妈失去了一个珍宝。

比他小两岁的小朋友名字也很好听。叫做路辞书，他的性格和他的长相一样好，会乖乖的叫他哥哥，而且还有很多人喜欢他。

小孩子大孩子都喜欢和他玩——季清允也喜欢和他玩——他就像是黑夜中的夜明珠，季清允的视线不得不落他身上。

路辞书很好，但他还是会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他是季清允唯一的伙伴，但季清允不是他唯一的朋友。

不过好在是他唯一的哥哥——养父母家很小，而且也不太想和他们一起睡一间房，他们两个人也很小，于是他们两个人睡在一间房一起互相照看。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他们两个人就一起睡——路辞书身上很香，而且也许是刚到新环境，他有点害怕，白天的时候看不出来，到了晚上他就会牢牢抱住季清允。

其实第一天的时候季清允是有些不习惯的，但后来他就很习惯了，还会主动搂住路辞书——

他以为自己其实一直把自己当路辞书哥哥的。

转折在于青春期到来的那一夜——从小时候到少年，路辞书实在吸引他太多注意力了，除了学习季清允生活大部分都是围绕着路辞书旋转的。

于是……理所当然的……

季清允是尝试过克制的，但是……路辞书叫他的时候……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他的时候……和他分享好吃的东西的时候，跟他一起做家务的时候……带他一起玩游戏的时候……问他作业怎么写的时候……

季清允就克制不了了……他只能尽量让自己不要打扰他……

但有时候还是会有意外……

可是虽然意外发生了，但他也没有知道。

季清允故作淡然，他考了大学，迁了户口——本来只想远远的看着他的，但后来路辞书考上了和他同样的大学——以他原来的成绩是考不上这所大学的，原来那一年他不发朋友圈是因为他在努力学习。

顺理成章的，作为哥哥他理当照顾路辞书，路辞书和他一起住了，和之前一样，但又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路辞书也成熟了，并且因为年纪原因火气很旺。

房间不隔音，季清允有时候能听到他的声音，从前他都是安静的听着，有一天……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敲响了那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