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四嫂没法儿把舜安颜变回来,也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好歹别叫你眼门前只有讨厌的人,你歇着,我去去就回。”
温宪没再阻拦,她不想见到那两个嬷嬷,且不说对自己诸多约束,事事都要管一管,就之前对舜安颜不敬的态度,便令她厌恶,要不是看在皇祖母的份上,早翻脸了。
毓溪倒是觉着,妹妹就算真翻脸,那几个嬷嬷也不会怎么样,毕竟公主所谓坐月子就这些天,她们不敢得罪公主,反倒是温宪太过顾虑皇祖母,对嬷嬷们诸多忍让,才让她们误以为这样做是对的,于是这一天天的。
出门后,将两位保姆嬷嬷召至跟前,先问了些公主这几日好不好,渐渐提起妹妹的脾气,毓溪开门见山地说,希望二位能灵活些,才能更好地伺候公主。
见她们不甚明白,毓溪道:“公主是自在惯的,身边伺候的奴才,也都与她脾气相合,可是嬷嬷们来了,那些小宫女怕做得不好,少不得在二位跟前战战兢兢。我今日一来,就察觉府里与往日大不相同,屋里屋外死气沉沉,小宫女们都小心翼翼,她们这样子,公主看在眼里,怎么能高兴呢。”
二人彼此看了眼,她们不敢得罪四福晋,自然更不敢得罪公主,可这些日子以来,公主也没说什么呀。
毓溪道:“公主孝顺,不敢令太后担忧,就想事事顺着嬷嬷们,你们好交差,太后也安心。可她心情不好,怎么能养好身子,若是出了月子,你们嘴上说好,太后却瞧见孙女憔悴消瘦,没有半分好,岂不追究你们。”
一位嬷嬷道:“奴婢们不敢怠慢公主,日日不过是劝些汤药饭菜,还求四福晋指点,奴婢们如何做,才能伺候好公主。”
毓溪笑道:“嬷嬷们前院歇着就是了,内院的事儿照旧交给府里的奴才,我会隔三差五地来,不怕公主休养不好,如此大家都自在。到时候公主神清气爽地与你们一同进宫,不必你们说什么,太后和德妃娘娘就知道你们尽心了,一定重重有赏。”
二人小声商量,权衡利弊后,一人谨慎地说:“奴婢自然愿意顺公主的心意办事,就怕奴婢们在前院歇着的事,遭人告去太后跟前,奴婢们担待不起。”
毓溪道:“是嚼舌根子的人搬弄是非值得相信,还是亲眼看到面色红润、活蹦乱跳的公主更令太后相信,嬷嬷们觉着呢?”
两位嬷嬷连声道:“是是是,福晋说的是。”
毓溪道:“嬷嬷们前院喝茶去吧,之后公主不召唤,就不必过来了,回头我派人给你们送两盒明前茶来,还有京城里最时兴的点心,请嬷嬷们尝尝。”
二人恭敬地说:“奴婢不敢当,一切还凭福晋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