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可以作为你的踏脚石,牺牲品。”
“你到底是谁?”
话落,廿无尘猛然向前一步,单孤刀急忙拿开剑刃,眼眸瞪大。
没想到,竟会不杀我。
十来年,也还算有些分量。
单孤刀注视她转过身,逐渐变成记忆里那张熟悉的面孔,他眼眶湿润,后退几步:“你……”
“我没死成,让你失望了。”
廿无尘对上他的眼,观察他的神态举动:“荣誉可让你高人一等?权势可助你更近一层?”
远处,李莲花不禁红了眼,紧握的剑松动,笛飞声不明所以观察他和单孤刀的反应,不解深思。
单孤刀似与她相熟络。
可,是何时相识?
单孤刀暗暗垂眸,眼周发红:“自然。”
“若非你们碍事,此刻我便能君临天下,平江湖,息战乱。”
他蓦然抬眸,眸中染上狠戾:“没想到,这天下至毒,仍是没有送他下黄泉。”
“命可真是够硬。”
“也不辜负你,精心相护。”
“再毒的药,也有处可医,最该担忧的,是利欲熏心。”
她从袖口取出个不大的匣子,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一只子痋,它扑腾翅膀飞到廿无尘的心口,停滞不前:
“你应该知道,子痋和母痋可以感知彼此的位置。”
单孤刀旋即怔住,李莲花与方多病猜测到她所想,刚要上前:“别过来。”
廿无尘朝单孤刀踏去,镇定自若:“有只母痋寄生在我体内。”
“你只需剖了我,便能取出母痋。”
手指颤动,单孤刀故作平静,讥讽回道:“母痋在李相夷那里,也已经毁掉了,休要唬骗我。”
“子痋只会与母痋互引,莫要忘了,你的玉佩从何处来的。”
想到李莲花应该没有说出身世,廿无尘借机诓骗。
这,也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不过也仅我而已。
毕竟,我没资格替师父原谅你。
她前进不止,提起单孤刀握剑的手,正对自己的腹部:“拿到了母痋,你的大计,也便有了着落。”
单孤刀目光闪躲,可他退一步,廿无尘也上前一步,步步紧逼下,他厉声甩飞了剑:“简直荒谬至极,母痋寄生,你怎会不受所控?你不过是想再护住李相夷,找个理由好亲手杀我罢了。”
理由?
廿无尘突然笑起来,薄肩颤个不停,潸然泪滴间,她揭开腕间的陈年旧疤,疤痕触目惊心,连同单孤刀也一并愣神:
“这些,拜你所赐,我还需要什么别的借口?”
“戮力齐心,同患难,共生死?”
“是你先违背我们三个之间的诺言,是你杀了师父,是你让人给李相夷下毒,更是你亲手逼死了我!”
她抬手扼住单孤刀的衣领,怨恨如潮水涌出:“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你?”
“闭嘴。闭嘴!”
单孤刀猛然推开她,猩红的眼愤怒充斥:“分明是你们不仁,却偏偏只指责我的不义。”
“从小到大,他李相夷处处与我争,名利,权势,荣耀,家人,只要能夺走的,他都要抢走!”
“我不过是拿回我的东西,我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