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5:芙蓉花开微景尘(1 / 2)

我叫巧念弟。

正如我名字那般。

我的出生就是为了助还未降临的弟弟成愿。

亦或者说是,苦力。

自小,爹娘待我并不好。

即便我心疾在身,每日依旧是干不完的农活,收不完的庄稼,做不完的家务。

有时我也在想。

分明同是一个爹娘。

为何我与他天壤之别?

只因为我是女子?

可女子又如何?

我想让他们看见,即便没有他们,我仍能扶摇直上。

不想,事事不尽人意,造化总会对我开一个又一个玩笑。

入了镇,我自以为是的雄心壮志被捻成粉末。

世人偏见,无处可靠,助求未果。

心灰意冷下,我择了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地处准备了却残生,路上却是意外撞见一个女子。

她腕处鲜血不止,嘴唇发白,就那样倒在地上。

见她衣着打扮低调不失华贵,我自然明白她并非平民。

本着死前了结过往奢愿这一念想,我用仅剩的碎银给她买了补血药材。

“我手上,是你做的?”

她醒来第一句便是此。

我自然应下,虽说因私欲才行此事是有些脸红,可一想到自己的确帮了她,心中也平衡下来:“狭路初逢,能帮就帮。”

“你需要我怎么报答你么?”

此话一出,心虚占据全身,准备说的话无从下口,我敷衍着让她多陪我说话玩乐,其余都不重要。

“你叫什么?”

“廿无尘。”

“廿四堆的廿?”

“啊?是吧。”咋这么怪?

“那我该叫你什么?阿尘,无尘叫的人太多了,我得叫个特殊的。”

“我都行,你取就好。”

“那好,这样,你每次笑起来,我都会想到小时候出去抓野兔烤肉吃,兔子好像喜欢吃萝卜,那我叫你小萝卜好不好?”

“兔子爱吃萝卜?”

我看见她满脸疑惑,眉头都要蹙上天,略显不悦:“不是吗?”

“是是是,你说了算。”

“那你叫什么?”

我怔愣半天,支支吾吾:“巧念弟。”

“诶?我们还挺有缘,都有‘念’字。”

她没话硬聊,成功逗笑了我,方才的坏心情也散去大半:“他们给我取的,但是我已经离开他们很久了。”

“嗯……离开也好,跟着他们肯定会受委屈,谁要这个破名字了,要不要我给你取一个新的?”

我们两个都是自来熟性格,不过聊了半天就能互开玩笑:“确实得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

“嘿嘿,是吧~”

“我想想……”

她远眺灌木丛中花开正盛的芙蓉花,摸了摸下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叫巧芙蓉吧?蓉蓉,蓉蓉,好听吧?”

“好……嗯……”

“好好听?”

“好老土。”

“额……那我走?”

“算了吧,就叫这个吧。”

“怎么这么勉强?不好听吗?”

“好听吧?”

“明明就很勉强。”

我听见她小声嘀咕,最后也只不情不愿咽下气恼与我谈天说地。

熟络时,我发现她有许多新奇古怪的想法,在她的世界似乎可以包容万象。

她还教我识字念书,与我颂景赏花。

我与她互换往事,各自议论。

斗转星移间,两年过去。

她说她有要事,还给我配制助心疾的药,万般推辞下,我终是拗不过她。

“每个月五颗,一周一粒,心疾自然不在话下。”

“你竟会配制药物?我为何不知?”

“那你现在知道了。”

“那好吧,那你何时才能回来?”

“随时,只要你想我,和我说,我就会回来。”

“谁要想你。”

“你呀,不是你是谁。”

“切,忙你的去吧!还特意抽空做甚?反正我知道你住在哪,想找你就去找你咯。”

“那好吧~不过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吗?”

我瞥见她委屈巴巴祈求的目光,总会忍不住大笑:“不要。”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