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男人见状,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怒吼着朝仲梦扑去。仲梦却毫无惧色,她身姿矫健,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一声惨叫。匕首在她手中如同灵动的毒蛇,精准地刺向敌人的要害,一个又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
谢知晚的奴婢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本是来催促自家小姐,却被眼前的血腥场景吓得魂飞魄散。她瞪大了双眼,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很快,一大帮人闻讯赶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谢知晚和几个男人,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简直胆大妄为!竟敢杀害丞相之女!”
“必须处死她,以儆效尤!”
众人义愤填膺地叫嚷着,纷纷要求严惩仲梦。
这时,幽冥鸢匆匆赶来,他扫视了一圈众人,沉声道:“仲梦此举虽有因由,但防卫过当。念在她并非蓄意谋杀,就用鞭子抽打一百下,以示惩戒。”
仲梦心中暗自思忖,“神仙应该也会痛的吧,也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鞭子打我。”
幽冥鸢不顾众人的议论,带着仲梦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众人虽心有不满,但王上已有决断,也只能作罢。
两人来到一间漆黑的房间,屋内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幽冥鸢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看着仲梦,语气阴冷:“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仲梦下意识地一步步往后退,警惕地盯着幽冥鸢。就在这时,幽冥鸢猛地扬起手中的鞭子,朝着仲梦抽去。
“嗖”的一声,鞭子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风声袭来。仲梦反应极快,侧身一闪,险险地躲开了这一鞭。趁幽冥鸢还未再次出手,她瞅准时机,抬起一脚,狠狠踢向幽冥鸢。幽冥鸢猝不及防,被这一脚踢中,身子晃了晃,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幽冥鸢被仲梦这一脚踢得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形后,他眼中的冰冷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也有隐隐的欣赏。“我喜欢不听话的,但又不喜欢太不听话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扬起鞭子,那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再次朝着仲梦抽去。
仲梦眼睛紧紧盯着那飞舞的鞭子,脚下轻点,如一只灵动的小鹿般敏捷地侧身躲开。紧接着,她借着躲避的势头,一个箭步冲上前,又是一脚踢向幽冥鸢。这一脚,比上一次更加有力,目标直逼幽冥鸢的胸口。
幽冥鸢显然早有防备,他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仲梦这凌厉的一脚。然而,仲梦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趁着幽冥鸢躲避的间隙,她迅速转身,抬腿又是一连串的攻击。一时间,房间里鞭影与身影交错,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你就不能乖乖受罚吗?”幽冥鸢一边抵挡着仲梦的攻击,一边开口道,声音中却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和愤怒,反倒多了几分无奈和调侃。
“做梦!”仲梦咬着牙回应道,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想让我任你处置,除非我死!”说罢,她瞅准幽冥鸢的一个破绽,再次发动攻击 。
在这剑拔弩张的危急时刻,一道清朗的声音骤然响起:“且慢!”仲梦与幽冥鸢循声望去,只见宋书革匆匆赶来,袍角带风。
他几步跨进屋内,神色焦急却又不失儒雅,对着幽冥鸢和仲梦一拱手,便开口劝道:“吾知彼有错在先,其行或悖理伤义,令汝愤懑难平,故而施此惩戒之举。然以暴制暴,非善策也。《论语》云:‘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吾辈当以君子之行自勉,行事守礼,处事循道。”
幽冥鸢闻言,手中的鞭子微微一顿,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仲梦也停下了攻击的动作,警惕地看着宋书革,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宋书革见状,又看向仲梦,和声说道:“今汝以拳相向,虽能泄一时之愤,然于情理未必得当。殴之过重,恐伤其体肤,损其性命,届时汝亦难脱干系,累及自身,徒增祸端。此非智者所为,亦非吾等相交之初愿。”
仲梦咬了咬下唇,心中虽有不甘,但宋书革的话也让她冷静了几分。她想起初见宋书革时,他那温文尔雅的模样,和此刻苦口婆心的劝说,一时有些动容。
“朋友之道,贵在谅宥。”宋书革转而看向幽冥鸢,语重心长地说,“若彼知悔悟,诚心致歉,何不给其自新之机?化干戈为玉帛,方显度量。古之仁人,皆以宽容为怀,以善念待人。吾等亦当效之,以平和之态、包容之心,解此纷争。”
幽冥鸢沉默片刻,缓缓放下手中的鞭子,轻叹一声:“书革,你说得对。是我一时冲动了。”
仲梦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场争斗暂时告一段落,但她与幽冥鸢之间的矛盾,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