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有了别的女人,丽娜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这一件事。正涂着口红,见镜里自己的形容,突然一下子衰老不堪了,皱纹索索碎碎的无法掩饰。丽娜扑倒在床上,大哭起来。
又是一个初夏了,花儿离开养羊场之后,小羊羔又归了老张管理,但是小羊羔身上没那么白,而且小羊也没有名字了,建设坐着,淡淡的有些想起花儿,却不便去问。
花儿走后不久,红红愈发的抹唇画眉,这个一线眼睛身材细长的女孩子有一种很妇人的想法,她想代替花儿。她极细小的两只眼描了黑线,不是眼睛显得大了,而是只见眼线不见眼了。建设一看到她因为睫毛粘了黑色油状物而越发模糊的模样,看到她说话间就将建设换下的衣服随意乱抓,感到的不仅是厌恶,还有恐惧。红红能从窄而细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建设,而建设无法透过那模糊的黑色眼睫毛看到红红的心思。建设以红红的角度在想,年龄这样小的女孩子在依据什么样的规矩行事?红红这个女孩子又是图他的什么呢?可红红简直就如灯前的飞蛾,不要命的往前扑。只能说,一个阶层有一个阶层的名利场,有的人天生就是名利场上的成熟者,这样的人生来就没有天真无邪的儿童阶段,这太可怕了。建设一想,觉得花儿是多么可贵。
也不愿再想花儿了。建设这段时间隐约感觉到了那个白美丽的过分热情。他没有想到一个女人可以如此大胆地勾引男人,建设唯恐自己失了身。建设突然想起了失身这个女性化的词,这是一桩危险的关系。
数月后,红红走了,未向建设辞行,只向老张借了她的工资走了。村里有更多的男人去了外面打工,老张又从村里找了两个中年妇女来喂羊。
暮秋,草全部割回来了,也青贮好了。琴琴前来辞行,说她和东芳都想回家去。
半年多里,四个女孩子都走了,建设觉得也安,不想再面对她们想起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