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蓝见阿南不说话,便十分心疼地叹气道:“不过想你将来有个依仗,并非想累你做些。咱们也有人专门管着呢,你又何必······”
阿南却反握住她的手,笑道:“不妨事的,阿娘。我特别喜欢整理这些账册,不过闲来无事瞧着玩玩。”
元氏这才缓过来,笑了,暗自吐了一口气,回头看两个嬷嬷,之前苏嬷嬷来信说孩儿懂事了,她一直觉着那是为了安慰自己的托辞,如今看来,倒像是女儿在照顾自己。
越过母亲,阿南瞧见那两个嬷嬷瞧着也都松了一口气。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苏、李两位嬷嬷带着接丫头们在外头小屋里吃茶说笑,屋里元若蓝给她梳理发髻,忽而想起什么,忍不住抿嘴偷笑。
阿南在镜中瞧见了,便问:“阿娘这是笑什么?”
“你小舅母前日里对我说, 南丫头越是长大越是疏懒了。小时候光是打扮便要半日,她带你出门子,总嫌你磨蹭,如今倒是好,半刻不消便走,竟比她还爽利些呢!”元若蓝兀自好笑,小嫂章氏历来是个急性子,说话做事,等不得半刻,如今倒抱怨起阿南来了。
“你大舅母以为你变卖了所有首饰头面度日,心疼得不得了,忙着又给你置办了一堆巴巴地送来,谁知道日前到你去她那儿吃酒来,还是只戴了一根银簪子,当即直呼上当了,前儿个在我屋里打牌,一个劲儿嚷着叫我赔她钱呢!”元氏笑着笑着,眼圈儿就红了。
阿南也跟着笑,见母亲隐有伤感,也猜到她为自己忧心,便道:“像是我这般的顶级美人儿天生丽质都是天生风流的,不必装饰。”
元氏又好气又好笑,探手出来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脸,瞧着桌上的香案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