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喧嚣刚刚散去,岳阳部落外的战场,活脱脱像个被砸烂的巨型臭肉铺,刺鼻的血腥味直往人鼻子里猛钻,熏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就差没把五脏六腑给翻出来。赖冬瓜拖着步子从高台上下来,那模样,活像个被抽了脊梁骨的大虾米,双腿软得像煮熟的面条,每挪动一步,都像是在泥沼里艰难跋涉,嘴里还嘟囔着:“这仗打完,感觉老了十岁,骨头都快散架咯。”
他扯着破锣似的嗓子,声嘶力竭地喊:“大伙都麻溜儿地出来打扫战场,手脚放快点!别跟那冬眠刚醒的懒熊似的,磨磨蹭蹭!”
士兵们跟被打散的鸭子群,东倒西歪地从各个角落冒出来。阿强和阿力这俩活宝凑到一块儿,负责收集敌人丢下的武器。阿强眼尖,一眼瞅见一把长刀,伸手一捡,好家伙,刀刃上干涸的血迹像一片片丑陋的暗红色鳞片。他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扯着嗓子咋呼道:“我的老天爷呐!瞅瞅这刀,锋利得能把风给切成两半!这食人部落的家伙,平时是拿磨刀石当零食啃吗?磨得这么快!”阿力笑得前仰后合,伸手使劲儿拍了拍阿强的肩膀,差点把阿强拍了个趔趄,边笑边说:“你可拉倒吧!就他们那德行,今天被咱们揍得屁滚尿流,估计回去得抱着被子哭鼻子,晚上做梦都得被咱们追着打!”两人一边捡,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不一会儿,身旁就堆起了一座歪七扭八的“武器小山”,长枪短刀横七竖八地摞在一起,看着像个乱糟糟的兵器杂货铺。
阿花和阿秀姐妹带着一群族人负责处理尸体,这活儿可不好干,现场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阿花眉头拧成个麻花,神色哀伤,轻声说道:“大伙都轻点抬,好歹让他们走得体面些,再咋说也是条命呐。”阿秀捂着鼻子,小脸皱成一团,嫌弃地嘟囔:“这味儿,简直绝了!比我上次吃坏肚子窜稀的味儿还上头,再闻下去,我感觉自己都快被腌入味儿了。”她们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尸体,像摆弄易碎的宝贝,尽管这些都是敌人,可在生命面前,她们还是选择了尊重。
赖冬瓜在战场上到处溜达,查看大伙的情况。突然,他瞧见几个受伤的族人正龇牙咧嘴地坐在地上,一下子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蹦了起来,风风火火地冲过去。他手忙脚乱地翻出草药,一边捣鼓,一边念念有词:“忍着点啊,这草药可是祖传秘方,一敷上去,保准跟打了十瓶兴奋剂似的,立马生龙活虎!”受伤的族人疼得直抽冷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还强挤出一丝笑容,咬着牙说:“族长,就冲您这话,这点伤算个啥!等我好了,还能再去把食人部落剩下的那些家伙一锅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