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如今早已身首异处的陈庆达,夏宽还觉得十分气愤。
“他当初不止一次找到我说他上头有人,也同我透露出了有那方面不轨的心思。只怪我没有早些发现苗头,差点就栽在他身上了!”
“父亲也不用过分生气,其实也多亏了您第一时间发现那些卷子有问题,及时写了奏折给圣上阐明此事,不然这件事情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呢!”
夏韶宁开口安慰起了夏宽。
“父亲如今已经回到金州,又已经官至正三品侍中。我与大哥也在大容担任重要的职务。更重要的是,宁儿在宫中盛宠不衰,如今还生下了六皇子。想来如今外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咱们夏府呢!”
如今的夏明博早就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口无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的愣头青了。他的官升得越高,他要考虑的事情也就越多。
“二哥说的是,这也正是我今日要回府的原因。”听得夏明博提到了重点,这会儿的夏韶宁,也不禁正了脸色。
“其实我今日来要说的话很简单,咱们夏府完全是依靠着圣上才有了今天这般地位,所以我希望咱们全家人都只有一条心,只为圣上做事。”
夏韶宁其实一直都是个居安思危的人,她绝对不是一个会沉溺在眼前的安稳里的人。
如今看来,萧祈安的确十分信任她,信任她的父兄。可是萧祈安如今才二十六岁,他还要做许多年的皇帝,谁知道未来的他又会怎么看她们夏家呢?
他是大容的君主,也是大容权利最盛的人。他能将她的母家捧得高高的,也就能让他们从顶端摔下来。
所以为今之计,只能是嘱咐夏家的所有人,忠于萧祈安,如从前一般不得随意站队,方能保证夏家走得更远。
最起码在她的昀儿长大之前,一个拥有清流之名的外家,真的很重要。
“你们说的话,我都明白。”听得子女们的嘱托,沉默了好一会儿,夏宽才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回到金州城不过才一个礼拜,其实已经有许多府里给我递了邀帖和拜帖,想约我去他们的府上一叙或是要来夏府拜见我。只是我想了许久,只选了从前本就同我交好的几家应了。”
“呵,人就是这样,你到了高位,自然就有许多从前看都不愿看你一眼的人争着抢着来巴结你。”
夏韶宁想到自己还是贤王侧妃时,母亲带着冉儿去那些四品以上官员家中参加宴会都会被人排挤,她就从心里觉得好笑。
“我一直觉得父亲在看人这块儿还是很准的,所以也相信父亲的选择。”
顿了会儿,夏韶宁便笑着开口了。
“只是说起这府与府之间的交往,我今日还有一件事情要提。”
说到这里,夏韶宁便对着一直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语的夏韶冉摆了摆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
“父亲一去辽州三年,冉儿的婚事都被耽误了。如今她都快十八了,父亲也是时候该考虑一下她的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