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同之还没有说话,他哥皮洞之已经感觉到有点不可靠了,接过苟三娃的话,说道:“苟镇长,实不相瞒,他们这个社员股金服务部啊,说白了,也是银行,办理手续和银行是一个样的,也得有抵押不是?就是新亭、小五用的钱,还是拿厂里的机器抵押的呢?是不是,新亭?”皮洞之说着,看了赵新亭一眼。
赵新亭连连点着头,说道:“是,是,是,同之哥,厂子,是彻底停球了,你们要是想要钱,干脆把那台1570造纸机,拆卸给你们供销社去球了,也不用再支付利息了。”其实,赵新亭这话,是话中有话的,意思是在警告皮同之,危险!
没想到苟三娃大笑起来,随手从皮包里掏出几本证件来,来回看了看,拿出两本来,递给了皮同之,不屑地说道:“老爷子的资产,多得是。同之哥,你看看这两处,中不中?这一个,新县城西头的百乐门大酒店,写的是俺妹夫的名字,陈新杰。下面那一个,是你们城关供销社对门的那处门面房,现在让县农行用着的,对了,就是那个农行城关营业部,这个,写的是俺妹子的名字,苟四妮。你说说,哪一处不值五百万?要是再不行,干脆,田县三院给你们得了,老爷子也不用天天为那个鳖孙记者的死,犯愁了。”
皮同之看了看那两本房产证,又放到了桌面上,笑着说道:“苟镇长,你交办的事,肯定中。不过,我可当不了这个家,县社有规定,像这种情况,这么大的余额,是要上县社班子会的,最起码,赖书记、齐主任要签字的。”
苟三娃收起了他的东西,说道:“那好吧,弟兄们,走,喝酒去,赖主任在矿务局那边,恐怕都等急了,奶奶的,这些日子,那帮记者搞的,连在新县城喝个小酒,也不消停了。”
三个人一惊,心想,原来这是赖夫之编好的圈子啊。皮洞之急忙摆着手,说道:“苟镇长,我还得回阿镇呢。早上出门时,阎书记还说要开什么紧急会呢。”
赵新亭也连连说道:“三娃,媒人给你当过了,我看,就不用再亲自上轿了吧。呵呵,老丈母娘又住院了,不去?恐怕要挨批的,我可不是王县长,人家是老董的眼珠子,我老赵,就是伺候人的命。”说着,和皮洞之对视了一眼,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