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拓城门口人来人往,进进出出,正是黄昏,诸多人为赶在夜禁前进城出城,稍加了脚步,使得变得再次繁忙起来。
城门口有两妖兵把守,却是耳鼠精。两人各持一把明晃晃的大环刀,一对眼目不转睛的盯着进出的民众。
蝎子与之手下海蝎子们打扮成清幽客商,头成瓜瓢状,绑金毛鼠尾辫,推着携有货物的独轮车,弓着腰,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往城门口这边行来。耳鼠精看了一会儿,忽地瞧见人群中显目的蝎子一众,忙大声喝道:“哎,那里来的远边的客人,烦请近些过来,让我等检查一番。”蝎子与海蝎子们心中咯噔一下,不过蝎子还是以眼神示其不可轻举妄动。“哎呦喂,两位爷,您个儿有何贵干呢?”蝎子尽量和善的笑着说道。耳鼠精说道:“恁地时也有人族客商做生意,不过没几日就只剩下骷髅白骨出城。尔等倒是胆大,竟敢来此做生意?”蝎子笑道:“那是鲁莽而不可查的野蛮夷族客商做的生意,因其暴躁而无故发怒,被贵处人依责惩治,不怪他人。而我等乃是来自清幽国的客商,您可以不信清幽国人,但八旗子弟兵,您可得清楚其人品。”耳鼠精忽有恍然之色,忙问道:“敢问您可是……?”蝎子竖起大拇指,拍拍胸脯,傲然的说道:“咱就是八旗子弟兵中的镶黄旗,苏完瓜尔佳氏!”耳鼠精一听,连忙将腿屈了一屈,似要跪下,拱手说道:“失敬失敬,不想今日遇见贵人,是小的们的不胜荣幸啊!”蝎子继续作着傲然之色。“您知道就好!来哟,还不给咱放行?”蝎子尽量将最后几字音调放高放长,臻至完美。乍一听,乍一见,哎呦喂,跟真的清幽国人一般呢!另一只耳鼠精却满腹疑惑,忍不住上前言语道:“这一听您身份也是大富大贵,大显大赫。为何……?嗯……为何您要亲自押送货物呢?”古有四民,士农工商。唯有商为下等,乃是下人才去干的事务,他一个镶黄旗的贵族,却去干这事?蝎子一听,立马哭了起来,这一哭把两只耳鼠精弄的不知所措。末了,那蝎子方才啜着鼻涕,两眼汪汪的说道:“还不是那群刁民嘛!到处抢咱的饭碗,弄的咱都没饭吃了。只得自个儿买卖东西,贩贩茶瓷甚的。可这群刁民不依不饶,将咱赶出去。您说,有这般刁民的吗?可怜咱只能远赴他乡,做这苦劳般的生意。唉,要知道,这天下可是咱清幽国的天下!如今这是怎的了,见到咱旗人怎的一个不跪呢?”说罢,又呜呜的哭了起来。两只耳鼠精一边安慰其,一边心下腹诽甚至大骂。不说这清幽国远在千里之外,就是处于邻边,也不敢如此,动不动叫人家下跪。原先的八旗子弟悍勇无比,单单是他们跨马就前,他们就要被吓的屁滚尿流,求饶跪下了。可如今的八旗,吃喝嫖赌,玩乐游戏,号为“八艺”,尤其喜欢在午后拿着个鸟笼在酒楼,在茶馆晃悠。昔年跨马横刀的八旗子弟,今时却已不见矣。唯有马褂提笼,滚圆肥胖之尚在!
耳鼠精们心下骂骂咧咧,但还是客客气气的将他们迎进城去。进城后,待来到隐蔽僻静处,摘下范阳毡笠,大家俱是长舒一口气,对于少主的灵活应变皆是赞不绝口。蝎子谦逊道:“清幽国人之形象深入人心,吾不过稍加模仿罢了!”一只稍加年长的海蝎子拍了拍蝎子的肩膀,说道:“无论如何,少主,你让我们刮目相待。”众人皆是大笑。待笑声渐渐消散,蝎子说道:“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城内熊师,赖象等正带队四处巡逻。我等必须隐藏好自己,方能依计行事。”众海蝎子俱是身子一震,齐声道:“少主放心!”
繁华喧闹的街道上,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街道两旁的店铺和房屋被装饰得五彩斑斓、绚丽多彩,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对明天迎神赛会的期待与祝福。灯笼高悬,彩旗飘扬,将整个街道装扮成一片欢乐的海洋。人们穿梭其中,忙碌地准备着明天的盛会。有的商家忙着摆出摊位,展示各种精美的商品;有的工匠则在精心制作迎神的器具和道具;还有一些孩子在街上嬉戏玩耍,兴奋地讨论着明天的活动。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似乎在告诉来往的客商,这将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日子。虽说是群妖怪所主宰的城池,但已与人间无异。在石拓城的百姓看来,这迎神赛会比之元宵新年等节日还要重要,这是他们城主降下福音的日子,是战胜旱灾肥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