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糟鼻子对于女子的反驳似乎并不在意,他不以为然地回应道:“这位小娘子,你可别乱说话。女人怎么能和男人相比呢?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仿佛他所说的就是真理一般。
郑正见这酒糟鼻子越说越不像话,连忙插嘴道:“这位大哥,你们到底是要做什么呢?如果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好好商量,何必在这里争吵不休呢?”
他试图平息这场纷争,让事情回归到理性的轨道上来。
就在这时,那老婆子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她不再理会众人的议论,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大司马府门口的那对石狮子。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一种异样的神色,紧接着,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起来:“带儿啊,我的带儿啊……”
这突如其来的呼喊让周围的人们都吃了一惊,有人不禁疑惑地问道:“赵?难道说的真的是赵无虞赵大人?”
这个问题仿佛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涟漪,人们开始交头接耳,纷纷猜测这老婆子口中的“带儿”究竟是不是指赵无虞。
“是啊,前几日就有流言说,说是赵大人原本就不是姓赵的……”
“我也听说了。”
“现在赵大人的家人来了,可是怎么穿的这么破啊!”
“赵大人贵为大司马,权倾朝野,怎么他的家人这般寒酸?”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声此起彼伏,在大司马府门前形成一片嘈杂的人潮。
此时,夕阳斜照,将大司马府门前的石狮子染上一层金黄的余晖。而在这石狮子旁边,厉婆子正枯树般地站着,她那如同老树皮般粗糙的手掌,正不停地拍打着朱雀大街的青石板,发出砰砰的响声。
厉婆子身上穿着一件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那衣裳的颜色已经被岁月洗得发白,看上去十分破旧。
不仅如此,她还特意将衣裳的前襟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发黄的棉絮,仿佛是在故意展示自己的穷困潦倒。
“带儿啊!阿祖当年把你裹在蓝花襁褓里放在土地庙,是怕你跟着我们饿死啊!”
厉婆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她那浑浊的泪珠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下来,在青石板上砸出深色的水渍。
郑正站在大司马府的台阶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是来认亲的,而且认的人还是自己家的大司马。
那老婆子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光亮,仿佛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一般。
她紧紧地盯着前方,原本浑浊的眼眸此刻变得锐利无比。
随着时间的推移,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原本宽敞的街道变得拥挤不堪。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认亲事件充满了好奇。
公廨的人得知消息后,迅速赶来。
他们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纠纷,没想到竟然牵扯到大司马的家人。
一时间,这些公廨的人也有些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经过短暂的商议,他们决定先派一个人去回禀袁牧之,让他来处理此事。
而剩下的人则负责疏散围观的百姓,以免造成更大的混乱。
就在这时,清昙也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急忙走了出来。
他的出现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郑正一见到清昙,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快步上前,向清昙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赵无虞此刻还在上朝,没有回来。
而清昙作为他的未婚夫,自然也有权力处理这件事情。
那老婆子见到清昙,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