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金殿辞心·蝶簪甲胄(2 / 2)

萧承煜替我拢紧披风,指尖掠过我耳垂时低声道:公主可还记得,臣昨日说的平安结?

我抬头看见他喉结滚动,月光中竟比玉坠还要温润:待臣回来,定要亲自给公主系上——用贼寇首领的发丝编的平安结。

他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宫灯,低声道:其实臣最怕的,是让公主等得太久,怕这梅树下的合卺酒,等不及臣回来开封。

我拽着他袖口疾走,衣料在掌心里揉出褶皱。宫门前石狮子的阴影里,他的乌骓马正不安地刨着蹄子,鞍鞯上的玄鸟纹流苏扫过我裙边。

跨上马车时我甩脱他的手,车帘落下前瞥见他唇角微抿,像极了偷喝我桂花酿被抓包的模样。

公主府后角门的铜环撞得山响,值夜的老嬷嬷捧着灯盏迎上来,见我脸色铁青,手中羊角灯险些翻倒。

廊下值侍的宫人“扑通”跪了满地,衣袂拂过青砖的窸窣声里,我攥着萧承煜的手腕径直往寝殿去,腰间玉佩撞在他玉带扣上,发出清越的响。

木门在身后“砰”地合上,烛台上三盏琉璃灯映得他眉目分明。我指尖戳向他胸口,却触到中衣下紧实的肌理。

分明是昨夜替我描红时还温声细语的人,此刻眼中燃着未褪的烽火:萧承煜,你当行军是校场演武?

东海贼寇连你父亲旧部都折过三成兵马,你竟敢在皇兄面前夸下海口!

他忽然扣住我戳过来的手指,掌心薄茧擦过我指腹:若璃,定远侯府的虎符在父亲枕下,可我萧承煜的兵,是要从沙砾里滚出来的。你射中我肩甲那箭,我故意未躲——

住口!我仰头打断他,发间蝴蝶簪的流苏扫过他手背,本宫不要听什么阵前谋略,只问你……

喉间突然发哽,索性踮脚咬住他唇,胭脂味混着他身上的沉水香在齿间漫开。

他身子猛地绷紧,垂在身侧的手悬在半空,像被定住的提线木偶。

我舌尖扫过他牙关,听见他喉间溢出低哑的气音,胸前中衣已被我指尖扯开半幅,露出锁骨下方那道替我挡刺客留下的疤痕。

公主……他哑着嗓子后退,后腰抵上拔步床的围栏,玉扣崩开两枚,露出苍白的颈侧。

我欺身向前,指尖划过他喉结:昨夜是谁说,合卺酒要埋在我生辰那株老梅下?

他瞳孔骤缩,忽然反客为主扣住我腰肢,掌心隔着裙裾仍烫得惊人:若璃,你可知……

话未说完便被我堵住唇,这次他不再克制,指尖辗转间已挑开我裙带,裙裾如流云般委地,露出里层茜纱中单上的并蒂莲纹——正是他亲自描的花样。

胡闹!他忽然偏头,明日还要面圣辞行……

我咬住他耳垂轻啮:萧承煜,你是怕本宫勾住你魂,让你在战场上分神?

说着指尖已触到他腰间玉带,玉扣在烛火下泛着温润光泽。

他忽然低咒一声,将我拦腰抱起放在榻上,垂落的墨发扫过我面颊:公主,你若再这样……

殿外忽有更声传来,梆子声惊得檐角铜铃轻晃。我望着他眼中翻涌的暗潮,忽然伸手替他系好崩开的玉扣:明日去兵部调兵图时,记得带上本宫库房的护心镜。

他怔住,指腹摩挲我腕间翡翠镯:“你早知劝不住我?

我仰头吻他唇角:本宫劝不住定远侯府的小侯爷,但能让小侯爷记住,若敢缺胳膊少腿回来,本宫便把合卺酒倒在你盔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