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逃不掉(2 / 2)

欧阳夫人脸色肉眼可见的衰败下去,但她依旧嘴硬道:“胡说八道!我儿和那个苏婳婳毫无关系,是你,这都是你臆想出来的!”欧阳夫人呼吸急促,她患有中度哮喘,这会儿因为缺氧面色已经有点发青了,宁溪悦看她情况不对,连忙喊人:“快叫救护车!欧阳夫人要晕过去了!”

现场一片混乱,随着欧阳夫人一块来的人手忙脚乱的扶着欧阳夫人离开,林泽渔见林间莺掐出淤青的手,心疼的给她揉手,说:“莺莺,那些话别放在心上,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林间莺看着欧阳夫人远去的背影,嗤笑:“空有美貌没有智商,全凭意气用事,还当自己是欧阳先生的娇妻么?无聊至极。”这位欧阳夫人林母曾对林间莺聊过,说其“柔若无骨,多愁善感,什么事都想太多,硬生生给自己想出心病。”而且每次欧阳家出了事,全靠欧阳先生一人解决,欧阳夫人不仅没有出力相助,反而哭哭啼啼展示自己的柔弱不能自理。铃宥总结道,不论如何,欧阳家迟早会被这位夫人弄垮。

宁溪悦耸耸肩,不作评价,三人又聊了一阵,顾老爷子终于从二楼出来了,在老爷子两边的是孙子顾?轩和儿子顾文昌以及顾夫人上官芙蓉。

顾?轩看到林间莺,眼中闪过一丝欢喜,正要过去,一个满身是血的服务生跌跌撞撞的跑进大厅大喊:“死……死人了!!!!”说罢便昏死过去。

大厅安静一瞬,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宁溪悦脚底踉跄,被林泽渔扶稳了,事发突然,在场的人全都慌张的想离开大厅,有人跑到门口,发现在那个服务生进来后,别墅的大门被人紧紧锁住了。那人试着晃动大门,门外传来锁链的哗啦声——很明显,有人用锁链将大门锁起来了。

大门被锁,空气中弥漫着恐惧笼罩在每个人头上,大厅逐渐安静下去,有胆小的姑娘已经抱在一团,无声的哭泣,除了林间莺和林泽渔。

林间莺看了眼神态自若的顾老爷子,悄声对宁溪悦说:“溪悦,今晚可能一个人都走不了。”

宁溪悦也悄声问她:“为什么这样说?”

林间莺从保镖手里接过阾羁鸟,把阾羁鸟放出来,神秘的说:“待会你就知道了,相信我。”

宁溪悦看着这只斗志高昂的鹦鹉,明显有点不信,但还是抓紧林泽渔的手,看林间莺有什么花招。

大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顾老爷子满意的看着楼下的现状,正要开口说话,不想一个呕哑难听的声音打断了:“哎呀呀,我是头一次见装死装这么假的人,简直烂透了!别装了老弟,番茄酱有那么好吃吗?让你趴在地上都不肯起来。”

宁溪悦震惊的看向阾羁鸟,似乎不敢相信一只鹦鹉会说这么清楚的话,林泽渔噗嗤笑出声,小声对宁溪悦道:“神奇吧,这是莺莺在沙漠里找到的。”

宁溪悦感叹:“果然未知的地方有未知的生物,这么奇特的鹦鹉我还是第一次见。”

说话间,阾羁鸟飞到那个装死的服务生身上,咬住他的耳朵,使劲一扭,“啊!!!”服务生猛地跳起抓住哈哈大笑的阾羁鸟,愤怒的扔到地上,鹦鹉倒在地上开始抽搐起来,服务生捂住耳朵面目狰狞的想再补上几脚,被一旁的保镖按住不再动弹。

其他人被这一出整的发懵,一位贵妇人看着活蹦乱跳身上还带着“血迹”的服务生喃喃自语:“他……他不是死了吗?”

话音刚落,阾羁鸟再次开口:“死个毛死个毛,演戏都看不出来,去医院看看眼睛吧!”贵夫人心中不悦,瘪瘪嘴不再说话了。

服务生用劲挣扎,见挣脱不了保镖,才破罐子破摔放弃了。

二楼的顾老爷子清咳一声,终于开了口:“今天邀请大家来这呢,就是想请诸位帮老爷子一个忙,”顾清朝低头猛咳一阵,顾文昌连忙帮他顺气,好容易缓过来,顾清朝继续道:“在座的各位都有过意气风发,肆意张扬的年轻时刻,老爷子我呢,也想再次体验体验年轻的自己,所以自作主张请人演了这一场戏。”

此话一出,大厅突然出现一群穿着道服的陌生人将众人团团围住,密不透风。林间莺看着这些道士觉得有点眼熟,正觉得奇怪就听见林泽渔小声嘀咕:“借阳还寿。”

林间莺在一本书上看过这个词,借阳还寿顾名思义,强行将别人的寿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实现返老怀童,达到长生,而被借寿命的人则不出十年因为各样的意外离世。

那本书是林母的收藏,林间莺闲来无事翻看过,里面记载着都是封建迷信的妖魔阵法和长生不老秘方,起初林间莺不信这些,但铃宥发现后禁止林间莺再看她的藏书,家里的那间书房除了铃宥,谁都不能进。铃宥还对林间莺说:“妈妈的那些书都是些瞎话,莺莺可千万不要信。”林间莺信誓旦旦告诉林母绝对不会,现在看来,知道借阳还寿的不止她一人。

林间莺问林泽渔:“小鱼儿,你是怎么知道这个?”

林泽渔说:“我也不知道,脑海里突然浮出这四个字,就情不自禁说出来了。”

林间莺了然,见五个道士死死堵在面前,她粗略的数了一下,现场的道士至少超过一百人,原先大厅的人就不少,加上道士,宽阔的客厅也显得拥挤起来。林间莺让林泽渔和宁溪悦挡住她,她摘下脖颈上的钻石项链,心疼但毫不犹豫的将项链上不起眼的东陵玉摔到地上,摔的稀碎。

当时林间莺细细抚摸沈洛送的这条钻石项链时发现了这颗东陵玉,接着发现了沈洛的留言:摔碎此玉,一刻必到。

林间莺戴好钻石项链,顺从的和其他人在道士的呵斥下站在大厅中央。顾老爷子笑眯眯看着道士们布置法阵,顾文昌和上官芙蓉一话不说,冷眼旁观,只有顾?轩急得满头大汗,他想阻止爷爷停下这样疯狂的行为,可顾清朝和顾文昌以继承权来要挟他,如果顾?轩不愿,那么顾家的继承权将跳过他这个长子,直接由顾文昌那个私生子继承,上官芙蓉是绝对不会让继承权落入第三者和私生子的手里,所以当顾老爷子提出这个想法时,她第一个同意。面对父母的双重压迫,顾?轩不得不与虎作怅,观赏这一场盛大荒诞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