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您才是太子妃!”
“那又如何?!”
沈宜发丝凌乱,满脸灰暗与颓败之色,往昔那股子傲然神采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此刻的她,恰似坠入无尽深渊,被绝望彻底吞噬。
她满心恨意。
恨自己没有早点看清沈怀昭的真面目。
也恨太子。
恨他将那炽热且珍贵的爱,竟毫无保留地给了那个她从心底里就瞧不上、厌烦至极的沈怀昭。
这怎么能不让她痛彻心扉?
两名侍卫神色冷漠,动作随意地架起沈宜往外拖去。
沈宜仿若失去反抗的力气,泪水不受控制地簌簌滚落,夜风轻拂,她只觉周身彻骨寒凉,寒意直透心底。
沈怀昭。
她在心底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
就算你嫁给太子又如何,本宫有沈贵妃和太后撑腰,就永远是太子妃,而你…
本宫定会让你往后的日子不得安宁......
......
萧容祁在沈怀昭晕过去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仿若乌云蔽日,骇人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太医人呢?”他大声呵斥道。
话音刚落。
李忠神色慌张地带着李太医匆匆进来。
李太医刚要行礼,就被萧容祁粗暴地直接打断,“还不快过来,嫋嫋晕倒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萧容祁的声音冷若冰霜,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李太医赶忙快步上前,谨慎地放上一层纱帕,手微微颤抖着,开始为她诊脉。
没多久,他眉头微皱。
沈怀昭的脉象透着几分沉迟,涩滞之感。
沉迟之象,似寒潭之水,冰冷且缓滞,应该是宫寒凝滞了气血,并无大碍,但不至于会动不动就晕倒。
只是大理寺卿裴珩此前有过吩咐,沈怀昭身上任何无理由的症状,绝不能透露给太子殿下,只需向他汇报即可,作为裴珩秘密安排在东宫的人,即使把脉出现问题,他也不敢多言。
“殿下,沈姑娘向来体虚,恐是刚才受了惊吓,才会昏厥。”李太医收回手,斟酌着言辞,“不过并无大碍,微臣开几道药方,好好休养几日即可。”
萧容祁听闻,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就在这时,沈怀昭手指动了下,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面色担忧的萧容祁,轻轻唤了他一声,“殿下。”
萧容祁握着她的手,“嫋嫋可好些了?”
“嗯。”沈怀昭坐起身,伸手搂住他的腰,而后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小脸上写满了担忧,“殿下,刚才姐姐定然是癔症发作,才会如此对待嫋嫋,殿下千万不要怪她。”
“她觉得嫋嫋抢走了她的夫君,一时难以接受。”
“可是殿下,嫋嫋真的好喜欢殿下,第一次见到殿下就情不由衷,我本来不想跟姐姐抢夫君的,可我还是贪心了,我想留在殿下身边,一辈子伺候殿下。”
萧容祁听到“好喜欢”三个字,眼眸微动。
看着怀里自责不已的少女,只觉得心尖都泛起酸意。
此事本就不能怪沈怀昭,是他先喜欢上她,想将她留在身边,更何况沈宜心思歹毒,如此看来,若是她的癔症不能痊愈,且还要处处针对沈怀昭的话,他得尽快想办法废除她的太子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