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息怒，不过就是被降为嫔，等儿子坐上那把位置，您就是天下最尊贵无双的皇太后，眼下不过就是个过渡罢了，当天的齐国太后曾经只是个美人，后面她的儿子成了皇上，谁还记得她曾经只是一个嫔？”

楚文熠眼神阴鸷，“人们只会记住最后的成功者，眼下的事情不过就是件微不足道的失误，影响不了大局。”

丽嫔冷静下来，“皇儿说得不错，你父皇不是如此绝情的人，眼下降本宫为嫔也不过是为了给蛮夷一个交代，等他们走之后，本宫照样是四妃之首。”

她问：“桑挽该如何处置？眼下她在宫中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往后可难在找到机会了。”

桑挽身在宫中，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女人，真死了，连个水花都激不起来。

在外人眼中她是自己主动请缨来皇宫中专研，只要咬死了她想不出来，无人得见她，天下谁都敢质疑皇上特意来宫里见她一面？

楚文熠眼底深幽，“母妃，天气干热，宫中失火乃是常事，烧得连灰烬都不剩，谁有证据证明桑挽是被害的？”

他语气不容置疑，“母妃，之前那几家残留的余孽找到了，说来也是巧，他们竟然意外跟桑挽牵扯到一起了，不管如何，那几个孩子必须死连同桑家都必须死！”

丽嫔心里一惊，“那几个孩子全都在桑家？”

楚文熠点点头，上天真是有好生之德，这下子能一网打尽了。

……

今夜长夜漫漫，苏仙颜特意请楚文衍来她的宫中小酌几杯，向他打探拓跋真最有可能选择哪位公主去和亲。

楚文衍接到拓跋真的邀约，原本想拒绝苏仙颜，但思虑了几番决定还是不要将关系闹得太僵。

苏仙颜往后嫁到蛮夷若能取得可汗的宠爱，哄着他借一些兵给他，在暗地里帮他夺位也不是没可能。

他只打算待一会就走。

殿中，烛火摇弋，苏仙颜穿着轻盈欣喜来迎接他，“皇兄，你可算来了，也不枉皇妹为你准备的佳肴美酒。”

楚文衍以一个男人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平心而论，她身材姣好，未施粉黛，眉目含情，美若一朵小白花，任人欺负，却有倔强的不肯屈服。

这种女人最是能激起男人的怜爱，他笑道：“皇妹都如此诚心要求了，皇兄又怎会让你失望？”

两人对坐在茶几上，苏仙颜挥了挥手，“今日本宫与皇兄闲谈，这里不需要人伺候，都下去吧。”

宫人垂着头出去，殿内只剩下兄妹二人。

苏仙颜亲自为楚文衍斟酒，眉目含情，“皇兄，你觉得蛮夷最后会与哪位公主和亲？”说话间，手还有意无意地碰到他的手。

从上次果酒过敏，她私下试了好几次，发现果然如此，今日她特意以茶代酒。

楚文衍想了想，笑道：“皇妹放心，总的来说这个人不会是你，父皇才刚刚找回你，对你的宠爱都足以羡煞旁人，怎会舍得你去你们偏远的地方受苦呢。”

苏仙颜差点讽刺地笑出来，原来也是这样想的，后来楚无忧的一番话才彻底点醒她，楚文帝哪里是真心实意地宠爱她，分明就是拿她当挡箭牌。

早在她拿着玉佩上前认亲的时候就布好了局，偏偏她还毫无察觉地往火坑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