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珍起床后,透过蚊帐的投影,隐约看到白夏夏似乎靠坐在床头。她走过去,轻声问:“夏夏,你醒了?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做了个噩梦就醒了。”白夏夏嗓音沙哑地回答道。一说话,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得发疼,呼吸间鼻子也堵住了似的。
“梦都是相反的,你是不是感冒了,感觉你说话鼻音好重啊。”蒋玉珍担心地问。
“没事,可能是昨天受凉了,我再睡一会儿就好了。”白夏夏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缩进被窝里,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夏夏,夏夏,醒醒。”白夏夏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艰难地睁开眼睛。蒋玉珍伸手又探了探白夏夏的额头,确认道:“夏夏,你怕是发烧了。额头有点烫呢!要不今天你就在屋里歇着,别上工了。”
白夏夏伸手也摸了摸额头,没感觉出来是否发烧了。但是她确实没有一丝力气,头疼得仿佛被重锤敲击过一般,每一下心跳都伴随着太阳穴的抽痛。喉咙也干痒难耐,时不时传来一阵刺痛,每呼吸一次都能感受到身体的虚弱。
“好,那你帮我跟大队长请个假。谢谢。”喉咙仿佛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音都像是挤出来的。
“行,我知道了。那我给你水瓶里装点热水,你渴了就自己起来倒点喝。”蒋玉珍看着白夏夏疲惫得睁不开眼的样子,没再多说,拎着水瓶就出去了。
白夏夏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整个人沉浸在混沌不清的昏睡中,意识仿佛被一层浓厚的迷雾包裹,各种虚幻的画面在脑海中交错闪现。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头上一阵凉意袭来,仿佛一股清泉渗进了炽热的大脑。那凉意逐渐蔓延,驱散了些许混沌。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皮开始轻轻颤动,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低吟。
随着凉意不断刺激,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脑袋也依旧昏沉胀痛。
定了定神,她才发现自己额头上搭着一块湿毛巾,水汽正丝丝缕缕地散发着,带来那股清爽。
这突如其来的湿冷触感,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与现实世界相连的门。她有些迷茫地望着四周,熟悉的房间此刻竟有些陌生。
突然,房门口的光线被一抹由远及近的身影缓缓遮挡住了。他逆光而来,轮廓在强烈的光线对比下显得模糊而深邃。
他的身影拉长,在地面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与周围渐渐暗淡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光线从他身后溢出,勾勒出他大致的轮廓——宽厚的肩膀,挺拔的身姿,却看不清面容,只觉得很熟悉。
“你醒啦?”带着惊喜的,清亮的声音传来。
白夏夏看着来人,惊讶地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