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回县令家婆子的话,刘小冬便打算直接带着几个人去敲他家的后门。
早晨进门的时候,守军看几个人各自背着一个筐,毫不犹豫地就拦住了。
“卖货的吗?卖货的每人多交两文入城费。”那守军面无表情的大声呵斥道。
刘小冬一听每个人要交两文钱的入城费,难以置信地张嘴就说:“我滴个黄土大老爷的,还要入城费?”
她完全没想到进城还要交入城费,那她上次跟家里来交粮税的时候难道每个人都交了入城费?怎么她没听人说起过呢?
这真是可恶,进自家城里还要交过门费,可真是没天理了不是。
那守军听她这个黄毛丫头说着没见过世面的话,嗤笑道:“你可是说对了,这个城就是我们黄天大老爷的。”
刘树怕刘小冬再说话招来板子,慌忙解释道::“军爷息怒,我闺女人小,没进过城,你大人不要跟小娃娃一般见识。我这就交这就交。”
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头,打开之后,刘小冬就看到布头里躺着几个铜板。
刘树数了七个铜板,递给守军,陪笑道:“军爷,这是我俩的,一人三文,”他指了指自己和刘小夏,“这是我两个闺女的,她们年纪小,不识数,就跟着进城来长见识的,你看是不是还是按往常的小孩半文钱算。”他把几个铜板卑微的捧着递上去。
那两个守军先是看了看对方,然后其中一个便拿起他递过来的同伴,满脸嫌弃地对他说:“赶快走吧,大清早的,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刘树嘴上说着“谢谢”,手下忙拉着几个孩子快速地通过城门,连拉带拽地快速离开了城门。
刘小夏和刘小秋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她们以前只听说守城门的守军非常恐怖,这一回算是见识到了。
只有刘小冬一肚子气,生意还没做,就白白掏出去七文钱。
刘树跟她说,平常农户进城一人一文钱,小孩子半文钱。
要是有农户进城卖货,就加收两文钱。
至于商户,他不清楚要交多少,但听说更多。
刘小冬心里一算,入城费三文,加上摆摊的临时摊位费五文钱,再加上收的十五税一的商税,好家伙,这县城是个吃人的存钱罐啊。
恶心死了,太恶心了。
农民赚钱本来就不容易,卖点自家地里产的农作物,被连续盘剥三次,真是可恶。
难怪农民一直穷,这种连小本生意都不算的自产自销初级农产品,本来就赚不到几个子,这么一搞,农民直接不进城了。
好嘛,她算是知道为啥房家洼子那么穷,家家又没啥“上进心”了,原来症结在这里呢。
头几天交粮税见收粮的官差特别规矩,她还以为她走运了呢,投射到的这个县城有个好县令,今天一看,是她狗眼看错人了。
越想越气,她在心里以后要多卖东西给县令家,把他的钱全部赚过来。
哼,你不是喜欢收费吗?那我就把你收的全部赚回来。
我有的是从你口袋里掏钱的法子。
刘小冬气鼓鼓地带着几个人一路转到了县令家的后门,刘小夏使劲敲响了门。
不一会,一个小厮打开一条缝,连人都没看到,就问:“谁?”
刘小冬中气十足地喊道:“我们杜婆婆,麻烦你转告她一声,我们答应来给她送脆柿子的,房家洼子村的。”
说完,那小厮把门一关,走了。
刘树没见过,见他把门又拴上了,担忧道:“冬丫,他这不会是不买了吧。”
刘小冬还在气头上,压根没听到他爹说什么。
刘小秋安慰他:“爹,上回是婆婆主动问我们要的,既然她讲好了,就不会不买的,你放心吧。”
刘小夏也安慰他:“二叔,你别担心了,他家是县令家呢,不会讲话不算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