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冬不清楚宋家的遭遇,更不知道远在天边的京城里,风起云涌。但她知道,自己要赚钱。而且真的又赚到了。
宋若梅拿出两百两来买柿饼的方子。
刘小冬还没反应过来,屏风外头的刘树就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眼疾手快的丫鬟连忙跑去扶他,他却连连摆手,非常尴尬地自己坐起来。
刘小冬被她爹这么一搞,也是羞愧地脸都发热了。
她看向宋若梅递过来的两百两,想了一下,便抽出一百两,说道:“夫人,我这方子在我看来一百两都是多的。承蒙你看得上我刘家的方子,今天我愿意以一百两卖给夫人。”
宋冬梅错愕不已,她没想到,这小小的女娃儿,两次“贱卖”自己的方子。
这让她在心里彻底地将这个小小的女娃看做自己的福星了。
她激动地眼泪都要出来了,对刘小冬说:“冬丫头,我宋若梅保证,以后你刘家但凡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只要你找来,我宋家义不容辞。”
刘小冬心里呐喊:啊,不是,我不是要这个呀,我是想抱你家县令的大腿,贪图你家的羊和大柿子呀!
不过无所谓,这话再想想跟她心里想的也能对的上吧。
宋若梅有些激动,说完话就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尤其是在这个小丫头面前,已经连续两次失态了。
看来一年来,她因为相公被贬和宋家的遭遇,打击的不轻。
最后宋若梅还是把那一百两的谢礼硬塞给了刘小冬。
刘小冬一下子有了两百两,顿觉自己成了大款,心里笑得嘴角挂到了眼角,又畅想自己回家拿这钱雇人开荒,然后在开荒地上种粮食,粮食大丰收,她直接成了地主婆。每天躺着就有吃不完的白米饭和喷香的红烧肉。
然后她便这么“堕落”地过完了在这里的一生,直到老去的那天,跟着脑芯中的辅助系统一起回到了现实世界。
—————于是,全!文!完!!!
那是不可能的,眼下刘小冬还要教人做柿饼。
宋家来送银子的亲信还没走,刘小冬直接拿摆在桌上的漤柿子现场演示,讲解,那亲信复述,实验,宋若梅记录,检查。
最后亲信当天下午就回去了,准备日夜兼程回家做柿饼。
宋若梅留刘小冬和刘树在家吃晚饭,准备晚饭后送二人回房家洼。
刘树要拒绝,他哪里敢在县令大人家吃晚饭,他怕自己根本拿不起筷子。
刘小冬直接答应了。
她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县令,她要跟县令要个口信。
趁着吃饭前夕的时间,宋若梅便挑挑拣拣地跟刘小冬说了一些朔阳府刘家的事,和当今皇家的一些轶事。
在听到皇家子弟在搞争斗的时候,刘小冬八卦的心恨不得飞到京城去看热闹。
宋若梅说,宋家就是不站队才被下黑手。刘小冬搁心里佩服宋家的老爹想的明白。
当个保皇派安稳做事不好吗?
非要参与斗争,最后搞不好要诛九族的嘞。
那帮直接参与搞斗争的男人死了就死了,死不足惜,可那群背后操持家里家外,养儿育女最后被连带砍头的女人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连死都是最后一刻才知道原因,甚至有很多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刘小冬又觉得后背发凉,她告诫自己,以后可千万不能搅和这些事,不然一个不小心,死了事小,回不去家才事大呢。
她又庆幸,幸好宋家是个清流之家,不参与这趟子糟心事,不然自己给她搭上边,可就说不准带来什么祸事。
还好还好。
刘小冬卖了两个方子,挣了两百多两银子,手里有了钱,面前有了人脉,就想起了家里几个娃娃读书的事。
原本镇上的秦家私塾去不了了,她想过要来县里读书,可要是读书,自己就没法做事了,开荒,种粮,还有卫生纸在做,后续她还想做其他的,这读书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要做的事又不能耽误。
于是她得到了钱,就想找个夫子去家里教。
她一边听宋若梅说事,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夫子该怎么请,请回去了被村里人发现了该怎么说。
然后她试探性地问宋若梅有没有认识的夫子,她家几个孩子想在家读书,请什么样的夫子好。
宋若梅一听她要请夫子,心里高看了她一把,有钱了,没有躺在银钱之中,直到读书,这是个明白人。
这社会,多的是拿着一点钱混吃等死的人。
也有更多想学习而不得的人。
她问刘小冬,家里兄弟是不是读书打算走科举。
刘小冬一愣,这个倒是她没想到的。
她原本只想要姐妹兄弟全都读书,初衷是为了扫盲,至于科举,她一直惦记回家的事,根本没考虑到这事。
“夫人,我是打算家里连我在内的五个兄弟姐妹都读书,至于科举,这个就看兄弟们有没有这个心了,要是能赌下去,家里就供。”
她说的也在理,宋若梅点了点头:“那就是想走科举了,这样的话,那最好的就是县学,不过进县学得考中童生,你家兄弟还没有启蒙,得先在私塾启蒙再学个几年,到时候参加县考,看能否考中童生再说。”
“至于你们姐妹几个,开蒙的私塾也有,不过还是找女夫子比较方便。”
宋若梅考虑的是,私塾里都是以参加科举的男孩子为主,而且有一些男孩子年岁也大了,她们姐妹几个在里面读书实在是不方便。
女夫子就方便多了,可以直接请回家,除了教授基本的识文断字,还会教一些礼仪和女工。
刘小冬听宋若梅讲的仔细,便一一记在心里。
宋若梅问她:“若是要进县里的私塾,我可以打听一二,至于女夫子我可以帮你挑选几个好的,保你满意。”
刘小冬连忙谢过宋若梅:“夫人恩情,我刘家没齿难忘。”屏风外头的刘树也连忙起来道谢。
宋若梅摆摆手:“现在还没有的事,到时候请到了再说不迟。”
然后宋若梅又问刘小冬打算什么时候读书,进私塾恐怕要等年后,这样的话,女夫子也可以在那个时候一并请回家里,年前这段时间正好用来挑选。
刘小冬再次谢过宋若梅。
读书的事也搞定了一半,刘小冬心情大好,一边跟杜冬云聊天,一边等着县令。
县令不负她望的终于是回来了。
下人来报的时候,宋若梅还吃惊了一下。
本来留刘小冬父女在这里吃饭也是一时兴起,忘了跟自家相公说了。
县令下职回家听下人禀报,说夫人留了一对父女在家吃晚饭,还纳闷是谁呢。
下人一路把刘家父女的事说了,县令才明白过来。
于是他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屋子里坐着一个农户,杜婆婆和一个丫鬟各站在两边,守护这一道屏风,屏风后面是自己女儿说说笑笑的声音。
刘树正在无聊,猛地看见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走进来,下意识的就想下跪,跪到一半豁然明白过来这个应该就是县令大人了,自家女儿正在里头跟他的夫人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