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面七星阵的凹槽里,凝着黑血,那黑血浓稠而黏稠,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流淌而来。北斗勺柄正指向阁楼尸骸的方位,仿佛在传递着某种神秘的信号。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与不安,缓缓将罗盘嵌入天枢位。就在罗盘嵌入的瞬间,地窖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齿轮转动声,那声音低沉而厚重,仿佛是沉睡千年的巨兽被唤醒。
随着齿轮转动声,青铜匣缓缓弹开。就在匣盖打开的那一刹那,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匣中涌出,整面卦象墙轰然倒塌,砖石飞溅,尘土弥漫。待尘埃落定,一个幽深的甬道出现在眼前。甬道中弥漫着腐臭的阴风,风里裹挟着无数的纸钱,它们在空中肆意飞舞,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无数冤魂的哭诉。
民国二十三年的《申报》碎片,在风中贴面而过。我顺手抓住一片,头版照片上,正在举行动土仪式的沈家人映入眼帘。然而,他们的模样却异常诡异——每个人的脖颈都诡异地向右扭曲,那扭曲的角度,与阁楼上那具尸骸的骨折角度完全一致。看到这一幕,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到头顶,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凝固。
就在这时,甬道石壁上突然渗出新的血诗:“卦藏凶匣血作匙,生门死路鬼自知” 。血诗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向我昭示着什么。我拿起手电筒,光束扫过满地的碎骨,那些碎骨在光束的照耀下,竟自动开始移动,缓缓拼成了一个箭头的形状。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跟着这个箭头的指引前行。在幽暗中,我跟着磷火般的幽蓝光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每走一步,心中的恐惧就增加一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让人喘不过气。前行了百米左右,一条暗河出现在眼前。暗河的水面平静如镜,却透着一股深不见底的寒意。河边的祭台上,供着一具水晶棺,棺中的女子身着与阁楼尸骸同款的血色旗袍,静静地躺在其中,仿佛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