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离得远，她还是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臣多谢三公主相救！”白肃的衣襟乱了，身上还带着一点小伤，依旧守礼，“夜深露重，臣这就回府了，三公主也早点回宫吧！”

“白肃，你等等……”于如书叫住了他，“本宫救了你，你就这么走吗？”

白肃停下脚步，经历了这么丢人的事，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于如书慢悠悠走了几圈儿，又细细打量了他半天，说道：“按照话本子上的套路，本宫救了你，你不应该以身相许吗？怎么这么着急走啊，是本宫见不得人吗？”

“书儿，你……”白肃情急之下，大喊。

结果，竟喊出了他心里的称呼。

于如书也愣住了。

不过一向不拘小节的她瞬间恢复了往常的活泼：“白大公子风采卓然，俊逸非凡，怪不得，皇姐会看上你。”

白肃还沉浸在尴尬中，没有吭声。

他刚躲过于如棋那个浪荡女，就要栽到于如书手里吗？

若他真的逃不过做面首的命……

成为于如书的面首，他，心甘情愿！

这般想着，他一抬头就对上了于如书那光彩照人的容颜。

她的容貌和她的性子一样，张扬，明媚，大方，没有一丝一毫的小家子气。

第一次见她，是在铁心阁。

其实，当她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

当时就觉得这位明礼公主和他脑子里所想的公主是不一样的，甚至和他见过的世家女子也不一样。

世家之女深受三从四德的熏陶，一举一动都很僵硬，没有丝毫趣味。

明礼公主就像是在空中绽放的烟火。

热烈而耀眼，点亮整片夜空，也抓住了他的心。

第二次相见，便是在将军府。

她一身华服，头戴宝石金冠，尽显尊贵典雅。

和槿儿妹妹待在一处，光彩夺目，令他移不开眼。

今晚，便是第三次相见。

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她救了他。

念及此，他更觉得，做她的面首，好像也不亏，还是他赚了。

“三公主……”

于如书眼眸莹莹，大方一笑：“白大公子想说什么？”

“感谢三公主搭救，若是三公主有用得着臣的地方，臣万死不辞，但是……”

于如书笑意更深，插话道：“这可是白大公子说的，若是我要你以身相许，成为我的面首呢？”

“啊？”

这三公主是来真的啊？

他也没听说过这三公主有养过面首啊？

见白肃没有说话，于如书哈哈大笑：“骗你的！被吓到了吧！”

“三公主，其实，我是……”

不等说完，平阳国公府的白管家便带着侍卫赶过来了，白肃猛然收了声。

于如书疑惑道：“是什么?”

“没什么。”

白肃微微低头，不知为何，刚刚鼓足勇气说出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夜深了，国公府也来人了，白大公子就快回府吧！本公主也要回宫了。”说完，于如书上了马车，在侍卫们的护送下，向着皇宫前进。

在于如书离开的那一瞬，白肃看见了倾城绝美的她有着难以言说的失落。

她，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