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枫、叶承祁在叶西洲身上,看到了不同于他们亲生父亲的一种特质,但却看到了他们的同一种思想。
可舍一人,为众人。
他们至今还没见过,赵琳的身上有这种特质,但,应该也会见到的吧。
叶承颐第一次,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有个父亲,以及对自己有个父亲这件事,逐渐接受良好。
吃点心的小萝卜头们,莫名的被卷入这场的严肃的气氛里,却没有以往看见叶西洲时的不安,因为这种眼神,他们在赵琳身上见过,熟悉的东西,没有必要感到害怕,这也是赵琳告诉他们的。
——
翌日。
赵琳待在侯府,哪也没去,什么也没干。
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的欢呼声,赵琳很想出去凑这个热闹,如果叶西洲没有提前嘱咐她的话,如果她没有成婚生子的话,如果昨日……叶西洲没有留下的话。
昨日,海棠苑用了晚膳,孩子们都走了,叶西洲留下问她:“当年我父亲死的时候,你可是故意的。”
赵琳看了一眼夜色说:“是故意的。”
“为何。”
赵琳说:“我听到那些人的墙角时,是不信的,但也信了七八成,所以我是带着戒备去找的你父亲母亲。”
“我孩子都在那里,我不能不去,而他们带我孩子过去的原因,也不是为了保护他们,只是为了引我过去而已,毕竟孩子可以再生,没了前头夫人留的孩子,说不定你和新夫人的关系更好。”
顿了顿,赵琳看了叶西洲一眼,说:“你父亲其实是知道家里会来两拨刺客的,只是没想到,会有第三波。”
叶西洲问:“第三波是你三哥的仇家。”
赵琳说:“是。”
“所以,我父亲并不是死于族人之手,而是死于你三哥的仇家,然后被你见死不救。”
赵琳回答:“也可以这么说。”
叶西洲没有问中间那波刺客是谁,赵琳也没有刻意去说,她猜,叶西洲应该是知道的。
永和二十年,景平元年,这意味着先帝驾崩,新帝登基,政权交替。
“所以,你父亲也必须得死,如果我在那一刻知道的话,我不会让他脏了我的手。”
叶西洲拧眉看向赵琳,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问:“当时发生了什么。”
赵琳深吸一口气说:“那天晚上,你母亲赏了侯府上下,忘记是什么原因了,大家都吃了酒,我也不例外。”
“变故发生在后半夜,我师叔酒量好,人也警醒,你大概没见过她,或者忘了她,她是我知道自己怀了双胞胎之后,请过来帮我的。”
“你父亲母亲,你的族人,无不明里暗里的要我放弃这个孩子,无不在说,生也可以,要送走一个,或者溺毙一个。”
赵琳看着叶西洲的眼睛说:“人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后宅这方天地,又何尝不是,你大概从不知道,前后两个院子,会有一个这么恶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