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中
寂静的夜空,响起了一段悠扬的琴声,又是美妙又是哀伤。
谢语竹在房中,她躺在被窝里,时间还尚早,她没有睡。
她心里想着:这是娘的琴音,娘,她也睡不着吗?肯定是舍不得我嫁入宫中吧!
琴声依旧,这曲子谢语竹也会弹奏,而且很熟悉。
谢语竹闭上了双眼,享受着这充满矛盾的曲子,享受着它给耳朵带来的快乐和悲伤。
谢语竹又睁开了双眼,猛然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她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曲子……,除了我和娘,许国师也会?”
是的!在轩朗寨中,谢语竹经常听到的,就是这首曲子!
那时,她还用这首曲子,与遥远的许国师进行对话。
谢语竹匆忙地披上了衣衫,好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猛然打开了门,直往琴声的方向跑去了。
谢语竹跑到了公主与宰相的院子中,原来,不仅公主睡不着,连父亲也没睡着,她们正在亭台里,谢安坐在石凳上,悠然自得地品着茶,而公主,则在抚琴,好宁静又美妙的画面啊!
可是,谢语竹却打破了这宁静的画面,她笑着看着她的父母。
谢安看到突如其来的谢语竹,诧异地问道:“竹儿,你还没睡?”
公主也缓缓地起身,她站了起来,慢慢地向谢语竹走来。
她说道:“竹儿,你怎么过来了?可是娘的琴声吵到你了?”
谢语竹拉着公主的手,她撒娇地问道:“娘!世上不仅你和我会弹这首曲子,这曲子,还有另外一个人会,不是吗?”
公主低着头,问道:“你都知道了?”
谢语竹看着公主,又答道:“是的!他弹奏得很好,比我和娘都还要好。”
公主笑笑地说道:“是啊!他本就是我的师父,这并不出奇。”
谢语竹又问道:“娘,许国师是你的师父?那这曲子,是他教娘亲你的?”
公主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地回答了谢语竹的问题。
谢语竹感到非常地惊讶,又问道:“娘!宫里不是有乐师吗?你不跟琴师们学,怎么跟一国师学抚琴了呀?你们很熟么?”
公主又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许国师待我很好!他不仅会看天相,还会预测未来。他虽然是国师,但是,他的琴艺也很高超,而且还超越了宫里的所有琴师。”
谢语竹感到很惊讶,又说道:“他不住宫中,你们却那么熟?但是,怎么之前在府里,女儿都从未听娘提及过此人的?咱们大齐还有此号人物?”
公主回忆起许国师教她学琴的往事,她说道:“他是父皇身边最信任的人。因此,当年他的预言,让他自己也丢了性命。对于敏感的话题,伤心的往事,娘自然不想再提起。竹儿,你去睡吧!你就别问了,这些都是前尘往事。”
而谢安却不以为然,他也向她们走了过来。
他淡定地对公主说道:“咱们的女儿长大了,她既然好奇,便让她问吧!”
谢语竹开心极了,笑笑地对谢安说道:“谢谢爹爹!”
公主松开了谢语竹的双手,缓缓地走到楼亭廊边,仰望天空,对着满天的星星,叹息地说道:“虽然师父他是父皇身边最信任的人。但是,也是母后忌恨之人。”
谢语竹说道:“呵呵!皇祖母是嫉忌吧!所以,他可以自由地出入于宫中,皇祖父经常召唤他入宫,他可以经常往宫里跑?”
公主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他还可以自由出入后宫。”
谢语竹笑着说道:“他只是一个外人罢了。可皇爷爷对他可真放心,真信任!但在竹儿看来,他就是个罪人,他妖言惑众,当年,有多少婴儿,因他的一句话,而都被杀了!”
公主紧张地说道:“竹儿,你别乱说!许国师没错。”
谢安也说道:“那是他的责职所在,那些婴儿,也不是他杀的。”
谢语竹反驳地说道:“爹!娘!你们为何如此护着这个人?对!不是他杀的,是皇祖母杀的,但源头是他,祸从口出,就是他杀的。他就是孤僻,就是狠心,他心里有问题。之前,在轩朗寨中,他一人住在寨外,不与外人接触,就是个怪人。”
谢安说道:“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当一个人经历太多的事,受过太多的伤害之后,便会变得孤言寡语的。”
谢语竹生气地说道:“是他自知自己有罪,所以在自责,在忏悔罢了。我不也是当天出生的?你们的女儿差点被他给害死了,你们为何还帮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