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流逝,郭险峰陪着柳玉嫦说了会儿话,柳玉嫦的眼皮开始打架,面露倦意。郭险峰见状,轻声说道:“嫦儿,你累了,睡会儿吧。我就在这儿陪着你,哪儿都不去。”
柳玉嫦听话地点点头,缓缓闭上双眼,不一会儿,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进入了梦乡。
郭险峰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典当行。昨夜的大火,谢文轩和陈守义等人的可疑行径,像阴霾一样笼罩在他心头。即便孙攸没来禀告,他也知道,郭府正面临着一场严峻的危机。
柳玉嫦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郭险峰回头看了她一眼,蹑手蹑脚地走到案前,铺开宣纸,开始思索应对之策。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一场与黑暗势力的较量,似乎在所难免,而他,必须为郭府,拼出一条生路。
不知过了多久,郭险峰放下笔,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他走到床边,为柳玉嫦掖好被子,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次日清晨的郭府,本应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然而一阵喧闹声却打破了这份宁静。郭险峰在睡梦中被吵醒,眉头紧皱,心中满是不悦。连日来的操劳,让他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吵闹声搅乱。他披上外衣,快步走出房门。
刚到院子,只见两拨人剑拔弩张,争吵声此起彼伏。孙陶也匆匆赶来,神色焦急。郭险峰皱着眉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孙陶指着两拨人解释道:“一帮是孙明带来的工人,我们之前已经安排好,表面上修缮赏月轩,实际上修建暗室。另一帮则是外宅管家派来的。” 说着,孙陶压低声音,指着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二少爷,那就是工人老板,名叫钱富,他是外宅管家刘福的亲家。”
郭险峰望向钱富,只见他身形矮胖,肚子圆滚滚的,活像个装满粮食的麻袋,脸上长着一颗大黑痣,痣上还长着一撮毛,
钱富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扯着嗓子喊道:“我们可是接到大总管和外宅管家的指令来的!凭什么你们说走就走,把这活儿抢了去?” 钱富带来的工人们,有的双手抱胸,满脸不服;有的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孙明等人的不是,想着这次修缮可是个挣钱的好机会,绝不能拱手让人。
孙明带来的工人也不甘示弱。一个年轻力壮的工人上前一步,大声反驳:“二少爷早就吩咐我们来了,你们凭空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 他们想着自己早早便接了活儿,做了不少准备,要是被这帮人搅黄了,不仅白忙活一场,还可能丢了二少爷的信任。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情绪愈发激动。一些工人甚至撸起了袖子,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钱富带来的作头朝着孙明这边啐了一口,骂道:“就凭你们,还想跟我们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孙明这边的监工也毫不客气,回骂道:“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家伙,别以为有人撑腰,就能为所欲为。”
郭险峰心中暗叫不好,这才想起之前忘记告知大总管,自己已经安排孙明带人来修,只需到时去账房支取费用,无需外宅管家另行派人。一时间,他心中烦闷不已。一边是孙陶的堂弟孙明,自己早已答应在先;另一边是外宅管家的关系户,如今作头、监工、工人都已到齐,两边都难以推脱。
正想着,外宅管家刘福匆匆赶来。刘福身材瘦高,脸上皱纹密布,一双眼睛透着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