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些凡夫俗子罢了,不必在意。”阎摩欲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冷漠。这句话,却让怅愆感到一阵莫名的反感,仿佛被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个敏感点。他的记忆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混乱起来,前世与今生的片段交织在一起,让他难以分辨。
转眼间,天禄和辟邪已消失在拥挤的人潮中,怅愆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紧紧锁定在一家小店的门口。他缓步跟上,心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怅愆,怅愆,你快来看看,这些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天禄好奇地指着摊前那些装帧古朴的小册子,声音中满是孩童般的纯真与探索欲。
阎摩欲却抢先一步,语调中带着几分不屑:“不过是凡间艺人闲暇时的涂鸦之作,难以登上大雅之堂,不值一提。”
“大雅之堂?那又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天禄眨巴着眼睛,一脸困惑。
怅愆轻叹一声,解释道:“就是说,这些东西不够精致,无法被世人所广泛接受和赞赏。”
阎摩欲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地看向天禄:“若天禄,若你不嫌弃,我愿直呼你的名字。这里的东西,只要你看得上眼,尽管拿去便是。”
“哇!真的吗?太好了!”天禄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
“自然是真的,这城中的一切,只要你喜欢,都可以带走。”阎摩欲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慷慨与放纵。
天禄兴高采烈地开始挑选,最终选中了一册心仪的小册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那摊主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暗暗松了一口气,甚至没有开口讨要银两。他低声喃喃自语:“二皇子怎么会来这里……”这声音细微至极,除了他自己,无人察觉。
“辟邪,辟邪,你看这些东西好无聊啊!它们总是描绘一些美好的事物,可我知道,现实中的人们往往过得并不如意。这真是太假了!”天禄不满地抱怨道。
辟邪轻声附和:“嗯……或许吧……现实总是比故事要复杂得多。”
怅愆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作者只是撒出那些美好却虚幻的事物,他们欺骗了读者,隐瞒了平凡,至死也只讲述那些浪漫的离合。”
这时,一个声音在怅愆的脑海中响起,那是孤愆的声音:“可是,作者本人才是最先的受骗者,他们被自己的故事欺骗,无法分辨虚幻和现实,自己和故事主角。他们忘却了自己该有一个统一的身份,因为受骗而身不由己。他们才是一个最悲哀,最可怜,最自私,也最可笑的理想主义者。”
怅愆闻言,陷入了沉默。他轻轻回了一句:“或许吧……”便结束了这段对话,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