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去找主治医生,既然要留下孩子,以后治疗方面就得两全。
罗美丽离开医院之后,心头是一肚子火,她无处发泄,也没人可以商量。
这件事还是因她而起,她又十分的自责。
独自在街上走了许久,直到双腿都软了,她才停下脚步来。
“唐震!”她拨通了远洋电话。
“说。”
唐震悦耳的声音响起来,若带了几分慵懒。
“诗雅姐出事了......”
罗美丽也想不到,自己这个时候唯一能说这事的,居然是远在南非的唐震。
“你想怎么做?”唐震听完她的话,只淡淡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现在就想打人......但,我更恨我自己......”
她跌坐在街边的花坛上,抓了抓乌黑的秀发,心里乱糟糟的。
“你想我帮你什么?”唐震又问。
罗美丽愣住了,她没有想让唐震帮她什么。
她只是想有个人可以说说。
她也真是可怜,居然连个说这些话的朋友和亲人都没有。
“不用,你已经帮过我了。”罗美丽狠狠抓了一把头发,浮躁的心慢慢冷静下来。
“谢谢你。”
罗美丽挂了电话,然后联系了老裴医生。
此时,远在南非的唐震才刚刚晨起。
一杯温热的水下喉,身着丝质睡衣的他,正站在露台上看着远处天边初升的太阳。
半晌之后,他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给裴颂发了条信息。
“我说了会给你时间,但现在人都打骨折了,好像也没给我留什么机会。”
信息发出去之后,裴颂没有回。
唐震转身往卧室走,又在手机里输入了一句:“过两天,我来沧海,咱们的生意还没谈完,顺道看看嫂子。”
裴颂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才看到了唐震的信息,他也没有回复。
现在,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直到下午,裴颂才进了IcU探望宋诗雅。
宋诗雅虽然醒过来了,但她整个状态并不是太好。
不是因为头上的伤,而是脑子里那些突然跑出来的画面,一直挥之不去。
那些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裴颂会问她孩子是谁的?
不相信她吗?
为什么会不相信她呢?
孩子会没了吗?
想到这些,她的心情也就沉沉浮浮,而监测她身体情况的医疗仪器也就总是发出报警的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