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陷仙剑灵眼睛眨了眨，竟有了点小小的泪花，也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吓的。</p>
郑法一一品评了他们上交的秘法，竟是语调很遗憾：</p>
“难怪你们会被陷仙剑祖师弄到了如此境地……”</p>
“……”</p>
“还得学啊！”</p>
陷仙剑灵大受打击，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郑法识海之中，哭了起来：</p>
“我就说我没办法！”</p>
“修士……修士太可怕了！”</p>
郑法也微微摇头。</p>
自己虽然对陷仙剑所知不多，但九幽魔祖和天河掌门却不同。</p>
这俩，一个是天河尊者的友人，甚至是亲眼看着陷仙剑练成的。</p>
一个是天河掌门，天河尊者陨落之后，门中秘史，他也了解的最多。</p>
郑法对陷仙剑，有着从古到今，从里到外的了解。</p>
这几人，在天河派是祖师的养分，到了昊日山，更是被镇压。</p>
眼界如何比得上郑法？</p>
如今郑法一番点评，自然越发绝望。</p>
“你……你……”</p>
那老者的声音也在颤抖，却也说不出话来。</p>
郑法对这些秘法了如指掌，甚至还推陈出新，博引旁征，固然可怕。</p>
更可怕的是，他这个诚心点评，还给修改意见的模样——一下子，就让他觉得自己等人这些小手段，如同三岁孩童的把戏，图惹人笑罢了。</p>
心中只剩惶恐，实在再提不起半点小心思。</p>
“我知道，你们不愿意身死道消。”郑法忽然又说道。</p>
那剑灵一怔，茫然看着郑法。</p>
“修士本就求长生，这无可厚非。”郑法语气倒有些真心，“只是就像我说的，困居剑中，不得解脱，岂不是比死更可怕？”“……我等哪一个想这般活着？可如此死，怎么会甘心？”那老者忽然大声道，“这不甘心，你怎么会明白？”</p>
“在这陷仙剑中，暗无天日的日子！”</p>
“在昊日山上，被镇压的岁月！”</p>
“日日在火焰中灼烧的感觉。”</p>
“你怎么会明白？”</p>
郑法听着点头，忽然又道：“所以……你们想朝陷仙一脉的祖师复仇么？”</p>
“……”</p>
坐在地上的陷仙剑灵，猛地抬头，看向郑法。</p>
“复仇？”</p>
“他想超脱，便让他不得超脱。”</p>
“你能做到？”</p>
“有了陷仙剑，我起码能帮得上忙。”</p>
郑法这话越发出自真心，他和燕掌门如今虽然都想让对方挡枪，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拿着陷仙剑，有了实力，对燕掌门的布置自然是好事情。</p>
陷仙剑灵的表情变来变去，似在纠结。</p>
却又听郑法说道：“信或者不信，我也给了你们选择。”</p>
陷仙剑灵目光中，渐渐有些决然。</p>
郑法不大意外。</p>
这群剑灵人格没得选，坑他是坑不了了，总是一个死。</p>
如今还可能反击陷仙一脉的祖师一下，由不得这群人不心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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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掌门还没被炼成剑灵呢，造反之心就如火如荼。</p>
这群人可是真吃了大亏的。</p>
……</p>
郑法顶了十来天，也被替了下来。</p>
他也不过是元婴，修为远不足以长时间操控大阵，故而每次也就十三四天就轮休。</p>
陷仙剑平静了下来，石难当七人又有了些余力，便放了郑法下山。</p>
过了几日，石难当看着山腹中的陷仙剑，目光中有些不解：</p>
“这陷仙剑，今日怎么又乖巧了这么多？”</p>
一旁，那个枯瘦化神，也是轻轻点头：“前几日还只是不那么蛮横，这几日……甚至都有点主动了，许是累了？”</p>
石难当皱起了眉头，心中想不出答案。</p>
但陷仙剑这种至宝，他一个化神，琢磨不清楚也自然，只是看着火焰中乖巧的仙剑，他实在是纳闷：</p>
前些日子，你还像只神兽鲲鹏，振翅欲飞，死命想跑。</p>
现在你怎么看起来像只家养的小鸡？</p>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陷仙剑一动，朝着山腹底下钻去，安安静静，有时候还随着大阵变化翻翻身。</p>
有种不仅要把自己炖了，还自己主动盖锅盖的乖巧。</p>
……</p>
石难当不知道的是，喜欢被烧的，不止陷仙剑一个。</p>
“师弟！该我了！”</p>
元师姐满怀着期待，昂首阔步，踏入郑法的院子，还朝郑法扔了个储物袋。</p>
“这是？”</p>
“师姐给你的报酬！”</p>
郑法掂了掂储物袋，也没打开，只是笑道：</p>
“师姐急了？”</p>
“当然急！”元师姐猛地点头，嘀咕道，“那小金乌都快金丹中期了！我要是再不被烧烧，岂不是都要被小金乌赶上了！”</p>
郑法心中暗笑：</p>
大日真火有令血脉进化的功效，对元师姐和小金乌来说，诱惑力极大。</p>
郑法自然也乐意帮她们一把——</p>
一来能增强九山宗的实力。</p>
二来，这也是对妖兽的一种研究，对他《天罡地煞变化》的最终大成，很有些帮助。</p>
等烧了这俩之后，他还要帮黄师叔，庞师叔等元婴改修《天罡地煞变化》，实在是个大工程。</p>
也就是郑法如今修为靠吸祖师。</p>
杂事基本上都交给了算灵。</p>
这才有空。</p>
小金乌是师姐闭关的院子，喃喃道：“师弟，我好想师姐……”</p>
“……”</p>
元师姐和郑法一样，门中最亲近的，实际上除了章师姐，就是元老头，如今这俩一起闭关……这小鸟自然寂寞。</p>
“师姐院子有动静！”</p>
郑法豁然起身，看向章师姐的院子，又忽地回头，望向另一个方向。</p>
“老头子！”</p>
元师姐也感应到了不对，转身看向那处，大声喊道。</p>
郑法也没想到，短短一日之间，章师姐和元老头两处，似乎都有突破异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