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上北省省长办公室。

“一上任就逼死了一位市委书记，你想干什么？”唐兴成坐在办公椅上，抬头看了一眼唐修，冷声问道。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在省里引起多大的震动？”

“堂堂一位市委书记，居然被你给逼死了，以后谁还愿意和你搭班子？”

唐兴成拍了一下桌子，一双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之中浮现出一抹异色。

唐修站在省长办公室的实木地板上，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肩章投下细密的阴影。

他注意到唐兴成拍桌时，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红木桌面刮出一道浅痕。

“报告省长，青江市三任市长的尸检报告都是伪造的。”

唐修从公文包抽出密封袋，氰化物检测报告在桌面滑出半截。

“陈靖易用这支钢笔给市长们下毒时，恐怕没想到笔夹里藏着王志安装的隐形摄像头。”

唐兴成突然抓起茶杯，但悬在半空又轻轻放下。

“你动用了唐家的暗线？”

唐兴成突然用钢笔尾端敲了敲办公桌侧面，目光微眯。

唐修没说话。

唐兴成突然拉开抽屉，扔出份标着‘绝密’的档案。

唐修瞳孔骤缩，封面上陈靖易与张岳峰的合影里，两人手腕都戴着同一款手表。

有意思的是，这款手表，在青江市死亡的前三任手腕上，同样有。

“张家在新区规划里动了手脚。”

唐兴成用钢笔尖戳着照片上正在施工的跨江大桥。

“陈靖易不过是摆在明面的傀儡，你捅了马蜂窝却不知道蜂王在哪。”

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

秘书的声音带着急促：“省长，政法委钱卫国在留置点突发心梗！”

父子俩同时看向墙上的电子钟，17:00整，省委常委例会开始的时间。

唐修突然明白父亲为何选这个时间点训话，走廊监控此刻应该正巧合地例行维护。

“滚去给郑国锋当枪使吧。”

唐兴成突然把档案摔进碎纸机，金属齿轮绞碎张岳峰面孔的瞬间。

他压低声音：“碧湖园地下室有你要的东西，密码是你妈生日。”

当碎纸声停止，省长办公室又恢复威严的寂静。

唐修转身时，听见唐兴成用只有他能听见的气音说：“下次再擅自动用暗线，我就把你调去管计划生育。”

从办公室离开之后，唐兴成忽然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

“这臭小子，能力固然是有的，但大局还差了一些，主要还是有些死脑筋。”

“原本想着把他放在纪委书记的位置上磨炼磨炼，好好磨磨他的性子，结果没想到居然能闯出这么大的篓子。”

“这次常委例会哪怕得被群起而攻之咯。”

唐兴成咧嘴笑了笑，有些无奈，但也有‘逆子长大咯’的感觉。

自己这个当爹的，或许都已经护不了他太久了。

按照这小子的闯祸能力...要不把他放在省会城市的市纪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