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头也没回:“她去歇歇了,待会儿叫她。”
“哦?”张平安越发疑惑,想了想问道:“娘,小春是不是病了,所以不舒服啊?”
“没病,好着呢。”
“哦。”
张平安切完猪肉后洗了手,脚步轻快出了灶房,走进前屋后往张春的房里去。
轻轻推开门,进里头转身将门合上,坐到她的床边,轻拍了拍被子:“小春,哥回来了,你为啥躲在这睡觉啊?娘说你没病,你怎么了?”
张春睡的人事不省,张平安便坐着不说话。
过了许久,外头的张母喊了声吃饭,张平安这才又拍了拍被子:“小春起床了,吃饭了,你不吃哥就全吃了。”
“哥……”多日以来头一回睡这么踏实的张春仍旧安静,在张平安一次次的呼喊里迷迷糊糊醒来:“哥?……”
“舍得起了?”
张春从被子里钻出来,抱住那风尘仆仆的人不言不语。
“怎么了?想哥了?”张平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今年我能在家过年,到时补你去年的红封。”
本还些许伤心怕这辈子都见不到哥哥的张春抬起了头,笑容灿烂:“说话算话。”
“哥不骗你。”张平安放开张春:“走,咱们去吃饭。”
……
“什么?”
吃完饭,张父张母如实交代,张平安惊地有些说不出话,又看了看在旁边乖乖吃饭的妹妹,焦急问道:“小春,你当时是怎么被拐的?”
张春如实交代:“我……我当时和大家一起看戏,但是后来人越来越多,我被挤了,跟爹走散了……”
“听人说,是隔壁落云县出了拍花子,那边的县令派人抓,好巧不巧的抓到了咱们这边溜过去的拍花子,当时,春儿就在麻袋里面,被扔在水里了。”张母心有余悸,眸闪泪花:“如果不是那边的人救的快,如果不是老天开眼,春儿就没了……老六他们家的小武,当时也在麻袋里,如今人已经没了……”
“啊?\"张平安越发震惊,不可置信问:“小武没了?”
“是啊,没了,麻袋是绑在驴背上被驮回来的。”
张平安不语,而今才明白,娘刚刚为何一定让他先吃了饭再说。
想起回家路上徐文那眉飞色舞要过好年的模样,他心中些许难受,今年,徐武他们家怕是过不好年了。
……
果不出张平安所料,已成徐老六家独苗苗的徐文,没过几日特意寻了他说话:“平安哥,对不住,往后不能和你一起去外头干了。我娘说让我一定留在家里,她……怕我出事。”
张平安他们运送货物的地方大多都是崇山峻岭,这也是附近几城背夫盛行的主要原因,比起七绕八拐慢悠悠走的驴牛,人们觉得用人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