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村距离漠河只有不到80公里,虽然是着名的打卡点,但往来的车辆并不多,通常都是大巴车载着旅游团往返通勤,一天也没几趟。
车子行驶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张旭老远就发现路中间拦了一根被积雪压断的巨大树枝,提前减速后还招呼我一会下车搭把手,把树枝挪开。
还笑着说别有那个不长眼的倒霉蛋直接冲上去可就惨了,不车毁人亡也好不到哪去,两边的沟看似被积雪填平,实际深着呢。
车子还没停稳,我也发现了不对劲,巨大的树枝明显有被撞过的痕迹,路面上也残留着汽车破损的零件。
顺着车辙印看去,隐约有一辆车四脚朝天的车躺在路边的沟里,路边的护栏都被撞倒了。
我不禁大喊:“快停车!还真让你这个乌鸦嘴说着了!”
见张旭掏出手机拨打救援,我快步冲过护栏,瞬间大半个身子就被积雪淹没,也终于看到了露出一小块车漆的那一抹黄,尤其是看到轮胎上只有几只残留的防滑扎带,心中不好的预感顿时产生。
我一边艰难的向车底爬去,一边紧张的大喊:“云梦婉!是你嘛?能听见我说话嘛!”
可惜没有回应。
张旭放下电话,急忙从车里摸出一把铁锹,他发现还有一辆车同样翻在了沟里。
我终于爬到车子旁,一股浓烈的汽油味扑面而来,四脚朝天的车子油箱竟然漏了。
“小白貂,长羽绒!云梦婉!醒醒!能不能听见我说话啊!”我一边徒手抛着积雪一边大喊,情急之下把那俩奇葩闺蜜起的代号都喊了出来,可还是没有回应。
不知不觉我的手被破碎的车玻璃划伤,但寒冷的气温早就冻的我没有知觉。
终于扒开积雪,车子后门出现在眼前。
我急忙附身把脑袋探入破损的车窗,小白貂依旧那么白,只是这件衣服早已被汽油浸透,油水顺着衣服又灌在她的脸上,只要一张嘴,就会流进她的嘴里,她也只能被安全带捆着倒立在车内,瞪着一双充满了眼泪的大眼睛,无辜的盯着我。
我突然有点想笑,但还是急忙大喊道:“你伤哪里了,他们俩怎么样了!”
听我一开口,小白貂哇的一下就哭了:“林奕我错了,我为我之前的话向你道歉,你救救我,救救我,啊呸呸呸...”
看着小白貂可怜的模样,我也笑不出来了,用手肘将残留在车窗上的玻璃碴顶掉,又把大半个身子钻了进去:“你用手支撑点身体,我帮你把安全带解开。”
我勉强的控制早已没有知觉的双手,终于摸索到了安全带插头,只听“呯”的一声闷响,小白貂的身体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砸在了我的身上,她算是暂时得救了。
将小白貂拉出来后,我又钻进了车内,终于发现了驾驶位的云梦婉,头上脸上一大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