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兰背过身坐着,脸烫得都快烧起来了,默默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总比你这个老光棍想当禽兽都没机会要好。”祁无寒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那双桃花眼微微往上一挑,好似还有点得意。
听到老光棍这三个字,姜兰偏了偏头,像是笑了一下。
叶如水从药箱里拿出脉枕后就没人说话了,祁无寒也敛去嘴角笑意,看着姜兰诊脉。
诊完脉后,叶如水将脉枕收回药箱里,再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丸放到桌上,嘱咐姜兰每日早晚服用一粒,温水吞服,又从袖中拿出一张食疗方子递给她。
祁无寒先拿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再给姜兰看了一遍,然后把凌风喊进来,把方子给他,让他照抄一份,明日就按照上面写的准备药膳。
晚些时候,凌风又过来了一趟,青儿给他开的门,他把那张食疗方子交还给姜兰,她打开看了一眼就知道单子被掉包了,上面写的字和她之前看到的截然不同。
一个偏长偏瘦,一撇一捺好似刀剑一般,有股凌厉凛然之气,然也不失俊秀清雅,凭良心说,是形神兼备的好字。
一个是行草,行云流水,字里行间恣意洒脱,好似闲云野鹤一般。
“这不是叶公子写的那张。”姜兰觉得凌风不太会干这种事,会干这种事的也只有某位侯爷了。
凌风回道:“二小姐放心,这是侯爷照抄的一份,和叶公子写的那张一样,侯爷说叶公子写的那字状如鸡爪,形如鬼爬,”
听到这儿,青儿和桂儿都抿嘴笑了一下,姜兰亦是莞尔一笑,心说嘴巴真毒。
“侯爷怕二小姐看不懂就又给您抄了一份。”说完凌风便拱手告辞了。
姜兰又看了一眼单子上的字,嘀咕道,“写的也没多好看。”她让青儿和桂儿准备纸笔,照着抄了一份,将自己抄的这份给两人保管,将祁无寒写的这张放进首饰匣子里锁了起来。
翌日上午祁无寒带着黑甲卫匆匆离开了书院,守在竹苑门口的两名黑甲卫也被调走了,像是出了什么急事。
躲在竹林里的人看见守在门口的两名黑甲卫被另一名黑甲卫匆匆叫走了,等了会儿后,他又看见一名白衣小童匆匆跑过来将白老先生叫走了。
又等了会儿后,见没人再过来了,他偷偷溜到墙边踩在一块踮脚的石头上往院子里瞧了瞧,见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炉子上还熬着药,也没人看着。
观察了会儿后,他又偷偷溜到门口往里瞧了瞧,然后鬼鬼祟祟地溜进去,故意咳嗽一声,见屋里也没人出来,他先悄悄溜到姜慎的屋子门口,推开一条门缝往里瞧了瞧,见姜慎躺在竹床上,像是睡着了。
“姜兄?”他小声喊了一声,确认人是真的睡着了。
然后他又溜到林公子的屋子门口重复了一遍上述操作,确认后者也睡着了。
殊不知是两人今早喝的补汤中加了叶如水特制的安神散,睡上一天也不成问题,其他人也是被特意支走的,就等着他上钩。
他又溜到门口往外面瞧了瞧,确保没人过来后,蹑手蹑脚地走到炉子边,小心翼翼地揭开药罐,将盖子轻轻放在旁边的长桌上,又瞄了瞄四周,确保没人看见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
打开纸包时,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太过激动了还是太过紧张了。
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后,他将半包药粉倒进一个药罐里,准备往另一个药罐里倒剩下半包时,忽然哐当一声响,吓得他手一抖,药粉全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