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在座的各位长辈宗亲们,请听我一言。”
“品兰,你有什么话要说?还不快退下!”品兰的母亲李氏阻止道。
“母亲,事关姐姐,我不能不说,让她继续待在那虎狼窝里受罪!”
“好孩子,你说事关你姐姐,到底是为什么事?”老太太问。
“孙秀才行为不端,道德败坏!当初科举考试,这孙秀才竟然胆大包天在考场上作弊,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了秀才这个名号。如此卑劣行径,还望知府大人和诸位长辈宗亲能够明察秋毫!”
“你你你,你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孙秀才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被人当众揭开了隐藏许久的秘密一般,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一旁的孙婆子却丝毫不以为意,她高昂着头颅,双手叉腰,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大声叫嚷道:“哼!我儿子十二岁便考中了秀才,当时那算命先生都说了,我儿子乃是宰相根苗!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家伙,可晓得什么是宰相吗?”
说到此处,孙婆子脸上满是得意,似乎已经看到自家儿子身着华服、身居高位的场景了。
然而,品兰却是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反驳道:“呵呵,您老倒是会吹嘘啊!您口口声声说您儿子十二岁中秀才,可如今呢?他都三十二岁了,整整过去了二十年,这么长的时间,他还只是个区区秀才而已,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紧接着,品兰更是向前一步,目光犀利地盯着孙婆子说道:“而且,我可是有人证的!证人此刻就在门外候着呢,您若是不信,大可以与他们当面对质一番!看看我说的到底有没有半句假话!”
“你你你,你在胡说什么……”孙婆子气急败坏。
“姓孙的,你刻薄寡恩,待我姐姐不好,即便是闹上公堂,堂上对质,也是使得的,我们盛家可不怕你。”
众人皆附和。
“这盛家确实占理,看来这秀才确实是名不符实……”
“可惜了我们孙家,难得出了一个秀才,确是这样一个私德败坏的人……”
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孙秀才顿时慌了神,他母亲在旁狠狠掐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
盛家老太太趁热打铁:“那嫁妆本就是给我孙女傍身之物,如今被你孙家几乎挥霍一空,已不足一半了,好歹一桩姻缘,我们好聚好散,这其中一半给你孙家,就当是全了这几年情谊了。”
孙秀才刚要反对,知府威严地说:“盛家已经做出了如此让步,孙志高,你若还不同意,那就只有闹上公堂审理了。”
“有一半也不错了,好歹有不少呢,家里那个动辄要吃人参燕窝,家里哪有那么多银钱?”孙婆子开始劝起孙秀才来。
“母亲,你这是有辱斯文!”
“罢了,和离便和离。盛淑兰啊盛淑兰,你瞧瞧你,要才情没才情,要容貌也没几分姿色,这般平庸无奇、寡淡无味之人,怎配得上我堂堂秀才呢?日后你若能寻得一个杀猪卖菜之人为夫婿,可一定要学着贤惠一些,莫再像如今这般惹人嫌恶!”
孙秀才一脸不屑地说道,边说还边摇着头,仿佛对眼前的盛淑兰充满了鄙夷与厌弃。
话毕,只见他动作熟练地迈步上前,毫不犹豫地拿起桌上的毛笔,龙飞凤舞地在那和离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