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年的工分?”
谈秋荷对李建军的态度十分惊讶,她叫李建军来,说实话,没指着他能为自己主持公道,毕竟,李建军是村长,是生产队的队长,是大家选出来的,他这个人,一直以来,左右逢源,世故圆滑,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愤怒!
“不行,不行,村长,我错了,我错了,建军哥,我跟我老娘,我们也要吃饭的呀,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错了,真的,我错了!”
胡松拽着李建军的裤脚,一个劲道歉。
胡松娘也懵了,好半天,她才用那双朦朦胧胧的眼睛看向谈秋荷:“秋荷,秋荷呢,这瘪犊子玩意儿他,他做错了,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他干这样的事,我肯定,我肯定不让的!求求你了,你大人有大量,饶了他吧,好不好?”
胡松娘年纪在六十岁左右,比崔氏他们还小十来岁,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而且,她性格导致她总是喜欢哭哭啼啼,因此,她看着就很苍老。
面对这样的老人,谈秋荷沉着脸道:“我饶了他,那大娘,我们母子几人未来这大半年吃饭、吃菜怎么办?你来想办法吗?”
胡松娘愣住了,谈秋荷对李建军说:“村长,今天这事……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让他给我收拾就不用了,那些东西,都是我的心血,还是我自己来收拾吧!”
谈秋荷菜园里的蔬菜和粮食有多好,只有她最清楚,胡松这样的烂人,她可不愿意让他去糟践了!
李建军听到谈秋荷的话,深吸一口气:“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谁家有点恩恩怨怨,你们吵归吵、闹归闹,甚至是可以打一架,但如果谁要是再敢动歪心思,胆敢将手伸到庄稼地里,我们白鹭乡,是容不下这样的人!”
李建军目光阴沉,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圈,“胡松这是第一次,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他交给镇上的人,这样的做法,简直不可饶恕!什么样的仇怨,让你敢对地里的庄稼动手?你这不是要逼死一位女同志,你是要逼死他们一家!”
“胡松,自己去找会计,你这大半年的工分,全部划给人谈秋荷!”顿了顿,李建军又说:“我再次重申,如果将来我们村谁家地里的庄稼被损坏了,胡松,就是你!听到了没有?”
谈秋荷回到地里时,李红月已经在了,小姑娘一边将那些被暴力揪掉的叶子捡起来,一边点眼泪!
谈秋荷叹了一口气:“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在家歇着吗?”
“妈,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谈秋荷见她憋着嘴哭,委屈不已的样子心疼坏了,她一把将李红月抱进怀里:“哭什么哭?我们遭人记恨,这说明你妈种的菜种得好!别哭了,回去给我拿一把剪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