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四周一片静谧,只有微弱的风声在营帐外轻轻吹拂。叶若菡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但她睡得却并不安稳。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上一世自己自杀的情景,那绝望的画面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接着,她又梦到了任暮云死在她的床前,鲜血染红了床单,这些景象如噩梦般纠缠着她,让她的心情愈发沉重。
突然,叶若菡从睡梦中惊醒,她猛地坐起身来,额头上冷汗涔涔。环顾四周,营帐内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她裹紧身上的被子,试图驱散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但那股寒意却如影随形,怎么也赶不走。她触景生情般,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营帐的帘子被掀开,一道黑影走了进来。叶若菡定睛一看,竟然是任暮云。
“为什么叹气?”任暮云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叶若菡听到他的声音,心中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心的感觉。她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但很快又被一丝忧愁所掩盖。
“王爷,累吗?”她轻声问道,目光落在任暮云的身上,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是否真的不累。
任暮云在她身旁坐下,搓了搓有些微凉的手,然后摇了摇头:“不累。倒是你,还没说为什么叹气呢?是因为我们现在的处境吗?如果你后悔了,我可以派卯探送你去江南,那里会安全一些。”
叶若菡连忙伸出手,捂住了任暮云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她的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说道:“王爷,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想,太子将这么大的帽子扣在你头上,他已经占据了主动权,我有些担心你的处境。”
任暮云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明日我需进宫吊唁,在进宫之前,我会将皇爷爷的圣旨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晓。不仅如此,徐城的许将军已经率领大军火速赶来,天亮就能抵达京城。而外祖父和舅舅们,想必也会在明日抵达。”
叶若菡闻言,脸上的笑容如春花绽放,心中的忧虑稍稍减轻了一些。毕竟,京郊的驻军兵力有限,与皇城司和内宫禁军交锋,胜算着实不大。不过,青州和徐城的兵马一旦到来,局势便会截然不同。
然而,叶若菡的笑容转瞬即逝,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秀眉紧蹙,迟疑地问道:“王爷,徐城虽距离京城较近,但兵马也不可能如此迅速地抵达吧?更遑论远在青州的外祖父和舅舅们了。”
任暮云见状,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叶若菡的秀发,柔声解释道:“你可曾想过,皇上为何会如此仓促地驾崩?还有,今日我为何如此笃定这是太子设下的请君入瓮之计呢?”
叶若菡心头一震,脑海中迅速闪过上午在军营里看到的那封密信,信上的“辰”字在她眼前不断放大。辰,在十二生肖中被称为辰龙,难道说,那个名为辰探的人,竟然是任暮云安插在皇上身边的暗探?
“辰探在皇上的饮食里下药了?”叶若菡大胆的问道。
任暮云缓缓地点了点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既然他那逆子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他父亲早死,那我又何妨给他再添上一把火呢?”
叶若菡满脸狐疑地看着任暮云,不解地问道:“如今一切都已准备就绪,王爷您为何还要冒险亲自进宫去吊唁呢?这岂不是太过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