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小朋友一脸认真,说着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喜感。
看来陈招儿的爹,对他影响依旧这么大,像柳小如这样的,他只记得陈招儿的爹姓陈,至于叫什么,没旁人的提示,他一丝一毫都想不起来。
柳小如松开手,小朋友细嫩的脸颊肉上,出现一块儿淡粉色的红印,看着有些可怜,“还记得那个坏蛋啊。”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坏蛋对我跟阿爹的伤害!”
陈招儿握紧拳头,眼底闪过一抹痛苦,瞬间转换成一种坚定,“坏蛋已经死了,我以后会保护好阿爹,再也没有坏男人能够欺负他!”
明明是看顾满仓的笑话,怎么突然变成热血环节了?
柳小如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明白,童年遇到的苦难,尤其还是来自至亲亲属,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消除。
不幸的人,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招儿是最棒的、最勇敢的孩子,以后一定可以保护好你阿爹。”柳小如没有说心灵鸡汤,而是选择鼓励陈招儿,
“遇到坏男人,直接上手扇死他们!”
陈招儿重重地点头,他永远相信柳阿叔的话,坏男人,直接扇死算球!
柳小如也不怕,带坏小孩子,在这个男人为天的封建时代,女子跟哥儿过得非常辛苦,如果性子再是逆来顺受的面团,以后日子岂不是很惨。
宁愿脾气差一点,自己不受委屈,才是硬道理。
柳小如收敛起思绪,牵起陈招儿的小手,二人一齐往堂屋里去,“走,咱们回屋看看,你顾叔叔都做了些什么菜。”
院子里两个人的说话声,早就被屋里的人看在眼里。
顾满仓收回望眼欲穿的视线,竖起来的耳朵却没有收起来,听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他的心跳逐渐加快,砰砰砰的心跳声在耳膜中鼓动。
在不知不觉中,手里的纸张有了微微的褶皱。
“娘,饭做好了嘛?累一天了,我好饿啊。”
柳小如一进堂屋里,就看到了坐得端端正正的某个人,还拿着本书做样子,也不知道圣人的至理名言,有没有一个字进他的脑袋。
切,猪鼻子插大葱——装相!
没得到夫郎的一个眼神,顾满仓心间微颤,淡定的模样也装不下去,起身巴巴地凑过去道:“饭在锅里一直热着,小如你坐会儿,我这就去摆饭。”
柳小如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怎么搭理顾满仓,不张嘴的男人,活该被收拾。
陈招儿相当有眼力见儿,见顾满仓跟柳小如之间的氛围不对劲儿的,立马胡诌了个找阿爹的借口,不顾柳阿叔留饭的邀请,跟只泥鳅似的,快速地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