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我后腰别着的分土剑陡然震颤起来,“嗡——”地一声凭空出鞘半寸!剑柄上的云雷纹骤然发烫,滚烫的青铜花纹烙印在我掌心,皮肉顿时焦糊一片,空气中泛起淡淡的焦臭味,仿佛在提醒我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耳边突然响起一段诡异的童谣声调,是老铜匠的遗言,字字如冰锥刺入脑髓——“龙鳞倒生处,司烜睁天目...”
龟甲裂缝中,忽然渗出一缕半凝固的琥珀树脂,与我的血混杂在一起,竟缓缓凝结成一张狰狞的傩面。
就在这时,弹幕忽然卡顿,直播画面扭曲闪烁,紧接着,一段黑白噪点密布的二十年前新闻片段硬生生地挤了进来:“九具血棺惊现骊山,棺内尸身长满鱼鳞...”
我只觉头皮发麻,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抬脚便要踹那张邪异的傩面。
可就在我的脚即将触碰到它的瞬间,傩面竟猛地睁开双眼——那对瞳孔根本不属于人类,而是两粒细小的荧惑星碎片,正在眼眶中高速旋转,折射出妖异的血光,好似来自地狱的凝视!
“后生仔,镜中有乾坤!”瘸子半截身子探在洞口,声音嘶哑地朝下嚎叫。
此刻的他,右臂正在蜕皮,守宫纹身的鳞片一片片剥落,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皮肉。而那溃烂的伤口竟渗出滚烫的青铜液,滴在地面时“嗤嗤”作响,腾起一缕缕青烟。
我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抄起镇龙玺,狠狠往龟甲上一按!
霎时间,一道刺目的青光扫过镜面,整座骊山的巍峨地脉图骤然浮现。只见山体内部赫然盘踞着一具巨龙骸骨,每一节嶙峋的脊椎都被粗如儿臂的青铜锁链贯穿,锁链末端深深钉入山岩,像是某种非人的封印术,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山体的轮廓在我的眼睛里形成诡异的震动频率,引发强烈联觉——鼻腔深处蓦地泛起建木树脂的甜腥味,舌尖尝到铁锈般的血味,仿佛整座山都在我的颅腔内共鸣,让我陷入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与迷茫之中。
然而,下一瞬,镜中地脉图轰然塌陷,碎裂的符文如暴雨般坠落。
巫祝那张残破的脸竟从地脉裂缝中探出,狞笑着逼近!他的建木枝眼窝里,密密麻麻爬出一群狰狞的双头蛊虫,甲壳上闪烁着青铜光泽,口器开合间喷出腥臭的毒雾,令人作呕。
我暴喝一声,抡起工兵铲要砸,可铲头却被一只青铜铸就的鬼手死死攥住!在夜视仪幽绿的画面里,那些早已长满霉斑的竹简残片竟诡异地悬浮、拼合,缓缓组成了《连山易》失传千年的——“鬼棺卦”,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底无限蔓延。
“戌时三刻!”瘸子突兀地惨叫一声。
祭坛西北角,那具静默二十年的无头童尸——竟直挺挺地立了起来!
腹腔裂口钻出条三尺长的青铜守宫。那畜生尾巴上套着七个青铜环,每环刻着个血棺案的死者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