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您这六十年就给人当看门狗了?”我将那玉牌拿在手中反复掂量,入手一片冰凉,寒意直透掌心,仿佛握住的不是一块玉,而是一段被尘封的、冰冷的历史。
瘸子听闻此言,那只由人蜕变成的螭吻爪陡然发力,狠狠掐住我的脖颈,他爪上的鳞片刮擦着我的皮肉,生疼之感瞬间袭来,让我呼吸都变得急促艰难。
“小兔崽子懂个屁!当年要不是……”他的话还未说完,语气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墓顶竟直直砸下一块青砖,不偏不倚,正好砸落在我手中的玉牌之上。
随着“咔”的一声脆响,玉牌应声裂开,紧接着一股浓稠如墨的黑烟从裂缝中汹涌窜出,眨眼间便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道模糊的人影。
待我定睛细看,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涛骇浪,只见那人影竟是三千年前的老铜匠,此刻他正蹲在铸器炉前,而炉中的熊熊烈火里,焚烧的赫然是半截孩童的身子!那场景,残忍至极,让人不寒而栗。
“瞅见没?”瘸子缓缓松开掐着我脖子的手,他的爪尖止不住地哆嗦,声音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这老畜生从西周起就这般造孽!”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黑烟中的老铜匠像是有所感应,竟突然转过头来。
这一看,更是让我头皮发麻,他的眼眶中直直插着两根建木枝,而枝头绽放的尸花里,裹着的竟是一颗颗人眼珠子!那诡异的模样,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正用那空洞的目光凝视着我们。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开了锅,密密麻麻的文字疯狂滚动:“主播快跑!他在看你!”我只感觉后脊梁骨一阵发毛,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那由黑烟凝聚而成的人影,竟真的朝我招了招手。
紧接着,两根建木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地伸长,直冲着镜头戳来。
“戌时三刻!”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瘸子突然暴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整个墓室都嗡嗡作响。
紧接着,他猛地一爪子拍下,将手中的玉牌拍得粉碎。
随着玉牌的破碎,那弥漫的黑烟瞬间消散。可还没等我松一口气,墓墙上原本静止的二十八宿星图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突然活了过来。只见青龙七宿的位置,“哗啦啦”一阵响动,我定睛一看,每具棺盖上都刻着触目惊心的“司烜”血字,在这昏暗的墓室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您老这手开棺的能耐,不去潘家园摆摊可真是可惜了。”我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一边揶揄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后蹭。可还没等我退几步,后背便突然抵上了一个硬物。
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转过头,却发现那尊青铜人偶不知何时竟挪动了位置,此刻
它手中的玉晷正紧紧贴着我的后心窝,滚烫的温度透过衣物传来,仿佛要将我的身体灼烧。
瘸子听闻我的话,气得金牙咬得咯咯作响,脸上的肌肉都因愤怒而扭曲。“二十年前,老子就是被这玩意儿……”他说着,猛地扯开裤腿,只见他脚踝处的鳞片“刺啦”一声撕下一块,露出底下白森森的骨头,那画面让人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