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虚空里,连尘埃都悬停在半空,折射着诡谲的幽光。
在那神秘而庄重的琉璃棺中,一只青灰色的手掌竟然缓缓地伸了出来,仿佛是从死亡的深渊中苏醒过来一般。这只手掌与我左颊上的龙鳞血斑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那脉动的频率如同两个跨越时空的心跳,相互呼应着。
当犀角簪刺入我的皮肤时,我感受到了一种冻硬的油脂触感,其中还夹杂着细微的碎裂声。随着簪头的深入,经年累月的包浆开始片片剥落,露出了暗藏其中的暗格。
在那暗格之中,蜷缩着一条金线虫,它正缓缓地蠕动着,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虫背上烙刻着的“甲七”殄文编号,泛着暗红的光,宛如用鲜血书写的古老咒语,透露出一种诡异而神秘的气息。
袁天罡虚影的拂尘划过青铜镜阵的刹那,二十八面残镜同时发出震颤。每块碎片中都浮现出不同命运的\"我\":有的被玉髓包裹,逐渐化作青玉俑,凝固的表情里写满惊恐;有的被铁线虫啃噬,只剩森森白骨;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镜中那个手持桃木钉的自己,正将尖锐的木钉狠狠刺入琉璃棺中尸首的眉心,鲜血溅在苍白的脸上,形成诡异的图腾。
\"老铁们...这他娘是'千身劫'!\"我对着虚空嘶吼,腥甜的血沫混着硫磺味喷涌而出。怀中的鱼符六壬盘突然自燃,幽蓝的火焰中浮出半卷《撼龙经》。原本缺失的第七十七局,此刻正以血为墨,在我胸口的血斑上徐徐显现:\"镜花水月,破虚守中\"。每个字符都像活物般扭动,渗入皮肤,带来灼烧般的剧痛。
王莽虚影的冕旒铁线虫突然暴长数倍,每条虫身都缠绕着星钉,如离弦之箭向我射来。我踩着凝固的血泉腾空而起,靴底残留的玉髓在虚空中踏出层层涟漪。
这些涟漪以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扩散,仿佛时间在这里被刻意拉长。最近的青铜椁轰然炸裂,从中涌出的不是冥器,而是无数嵌着太史卫眼球的青铜镜碎片。那些瞳孔里倒映着我不同的死状,每一幅画面都在诉说着即将降临的厄运。
\"“坎水走乾,移星换斗!”我大喝一声,扯下腰间的酒葫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奋力地将其掷向镜阵。
酒葫芦在空中急速飞驰,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就在它即将撞击到镜阵的一刹那,葫芦里的烈酒如喷泉般喷涌而出,在极寒的虚空中瞬间凝结成无数锋利的冰刃,如同一场冰雪风暴席卷而来。
这些冰刃如同流星般疾驰而过,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铁线虫。铁线虫被冰刃死死地钉在椁盖上,无法动弹。
然而,就在我以为已经成功解决掉铁线虫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袁天罡的虚影突然掐出了北斗诀,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咒语声,那二十八宿星钉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竟然应声调转方向,径直朝我飞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