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斩尸证道(2 / 2)

与此同时,苏清雪腕间的冰魄剑突然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脱手而出,直直地朝着冰凰虚影飞去。剑身映出她前世自戕的完整画面:冰凰先祖剜心时,手中握着的正是初代宿主大婚所赠的合籍匕。冰凰虚影抚过今世苏清雪的脸颊,寒声道:“这具肉身,该物归原主了——”

第三道灰雾中浮现女帝残魂,她手中婚书残页遇风即燃,火中显化三百世姻缘线。林霄脚下突然浮出往生阵图,阵眼处插着的正是女帝发间那支玄鸟步摇:“夫君欠本宫的合卺酒,该连本带利还了!”步摇尖端滴落的血珠,竟与苏清雪心口黑莲纹共鸣。

初代宿主突然掐诀引动血契,九百九十九具林霄前世尸骸破土而出。冰凰虚影趁机钻入苏清雪灵台,她右眼瞬间化作冰蓝色,左手不受控地结出《弑神策》起手式。女帝的婚书灰烬凝成锁链,将林霄捆向初代宿主手中的剜心刃:“当年你用本宫挡劫,今日便用你这恶尸祭天!”

雷池深处传来阿蛮的童声吟唱,往生舟碎片自地脉浮出,拼成初代宿主炼制三尸的青铜鼎。林霄被按在鼎沿,看着鼎中沸腾的往生河水——水面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历代宿主被至亲背叛的画面。初代宿主的匕首抵住他心口:“好徒儿,你可知这斩尸刀,正是你当年送她的定情信物?”

冰凰操控的苏清雪突然呕出黑血,心口黑莲纹裂开缝隙。女帝的姻缘线趁机缠住她脖颈,将冰凰魂魄硬生生扯出半截:“姐姐占了这身子三百年,也该让给妹妹了!”阿蛮从鼎中爬出,孩童手中的往生簿突然展开,空白页上浮现初代宿主亲笔:“三尸归一之日,即新天道诞生之时——”

林霄震碎周身锁链,徒手抓住初代宿主刺来的匕首。刃尖刺穿掌心的刹那,九百九十九世记忆如毒龙入海。他窥见最深的真相:当年初代宿主为斩三尸,将善念封入冰凰,恶念炼成黑莲,执念则寄托女帝。所谓弑天局,不过是场延续千年的斩尸仪式。

“原来我才是师尊最后的恶尸?”林霄狂笑着将匕首反刺入初代宿主眉心。女帝的姻缘线突然调转,将冰凰魂魄钉回苏清雪体内。阿蛮手中的往生簿燃起黑焰,页面上“林霄”二字正被焚成灰烬。九嶷山七十二峰轰然崩塌,露出地心深处冰封的弑神台——台上插着的吞雷戟突然暴起,将初代宿主、冰凰与女帝的残魂尽数贯穿。

血雨倾盆而下,林霄踩着三尸残骸走上弑神台。台面浮现初代宿主未能写完的《斩尸诀》末章:“......弑天者,当先斩己。”苏清雪腕间的冰魄剑穗突然断裂,玉珏坠地映出最终预言——阿蛮捧着新凝成的天道金册踏血而来,孩童额间的红痕已化作“审判”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