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毒物的蛇杖上爬满焦黑痕迹,左袖被圣火令的火烧了个大洞,露出精瘦的手臂——可他的瞳孔里,那抹黄光非但没褪,反而更盛了几分。
\"有意思。\"欧阳锋突然笑了,蛇杖在地面划出深沟,\"十年前在白驼山,我就说过...这蛤蟆功,要见血三次才能大成。\"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像是喉咙里卡着蛇信子,\"第一次,是杀我儿;第二次,是破我阵;第三次...\"
他的目光扫过萧凡腰间的圣火令,扫过众人染血的衣襟,最后落在山脚下那潭被血雾染红的溪水——月晦之夜,血神借水。
萧凡突然觉得后颈发凉。
他这才发现,欧阳锋脚边的蛇群尸体正在溶解,黑血渗入泥土,顺着山缝往溪水里淌。
而那团被打散的蛤蟆功气劲,竟在溪水上方重新凝聚,形状比之前更狰狞三分。
\"退!\"萧凡突然吼道,\"退到高地!快!\"
可已经晚了。
溪水突然沸腾起来,翻涌的血浪里,隐约有青黑色气劲成型。
欧阳锋的笑声混着血浪轰鸣,在山谷里回荡:\"小友,你以为刚才那招,是老夫的全力?\"
萧凡握紧软剑,圣火令的光芒在掌心发烫。
他看着血浪中逐渐清晰的蛤蟆虚影,终于明白黄药师信里的\"破局者在火与光\"——不是破欧阳锋的招,而是破这血神借水的局。
可此刻系统能量条已经归零,圣火令的火焰也弱了几分,而那团新的蛤蟆功气劲,正张开血盆大口,朝众人扑来......
血浪翻涌的溪面突然腾起半丈高的黑雾,青黑色的蛤蟆虚影在雾中撑开四肢,两只泛着幽光的眼珠足有车轮大小,每眨动一次,便有腥臭的毒液簌簌落在众人脚边。
萧凡的软剑被震得嗡嗡作响,圣火令的蓝光在掌心忽明忽暗——方才与欧阳锋对掌时,他强行融合的蛤蟆功余劲还在体内乱窜,喉间的甜腥气涌了又咽,险些呛进肺里。
\"萧兄弟!
接着!\"公孙绿萼突然扑过来,手中攥着几株带血的断肠草。
方才药篓翻倒时,她竟在混战中捡回了半把。\"这草能解蛇毒!\"她指尖被草叶划破,渗出的血珠滴在黑蛇尸体上,焦黑的蛇皮竟滋滋冒起白泡,\"我爹说过,断肠草遇毒则燃,或许能破这血雾!\"
萧凡瞳孔一亮。
他反手将圣火令拍在断肠草上,蓝白色火焰顺着草茎窜起,瞬间将整把草药烧成青灰。
灰末随风散入血浪,黑雾里的蛤蟆虚影突然发出类似幼兽的呜咽,前爪捂住左眼——那正是方才被圣火令灼烧过的位置!
\"老顽童来也!\"周伯通不知何时绕到欧阳锋背后,双手各抓着一只黑蛇当鞭子,\"你这蛤蟆功练得歪七扭八,看我教你玩点真格的!\"他\"左右互搏\"施展开来,左手蛇鞭抽向欧阳锋\"章门穴\",右手蛇鞭却突然缠住蛇杖,用力一拽——这招竟是从瑛姑的五行术里偷学的借力打力。
欧阳锋没料到这疯道士会用蛇当武器,蛇杖被扯得偏移半寸,血浪中的虚影顿时晃了晃。
\"好机会!\"瑛姑的手指在地面快速画着卦象,\"渔兄,按离位!
樵弟,坎位封!\"一灯大师的四大弟子立刻会意,渔隐的铁桨、樵夫的斧头同时砸向血浪两侧。\"轰\"的一声,溪水被劈出两道缺口,黑血顺着她画的八卦纹路流进土中——原来她早就算准了月晦之夜的地脉走向,借地势引开血毒。
蛤蟆虚影的后爪刚要落地,突然被一道金色气劲穿透。
张无忌不知何时站到高处,九阳真气在掌心凝成烈日般的光团:\"萧大哥,圣火令给我!\"萧凡反手掷出圣火令,张无忌接住的瞬间,两股至阳之力在半空交融——圣火令的波斯秘文与九阳神功的经脉图竟在光中重叠,像把金色的剑直刺虚影咽喉!
\"吼——\"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啸,黑雾疯狂收缩,最后\"砰\"地炸成万千黑点。
萧凡踉跄着扶住山石,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欧阳锋的蛇杖深深插在地上,他本人半跪在血污里,嘴角淌着黑血,却依然抬头盯着萧凡,眼神像极了被拔了牙的毒蛇。
\"好手段。\"他突然低笑,\"可惜...你以为这就完了?\"
山脚下传来密集的马蹄声。
金国将军骑着黑鬃马从林子里冲出来,身后跟着金轮法王、尼摩星、尹克西等高手。
金轮的九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尼摩星的毒针筒在掌心转得呼呼作响,尹克西的波斯弯刀已出鞘三寸——他们竟趁着方才的混战绕到了众人后方!
萧凡握紧软剑,系统能量条仍一片灰暗。
他看着金国将军举起令旗,看着金轮法王的刀光划破空气,突然想起黄药师信里最后一句:\"月晦之后,血神不死,更有阴火焚心。\"此刻山风卷着血腥气灌进鼻腔,他分明闻到了一丝熟悉的焦味——那是黑木崖的阴火,是任我行当年炼的毒火。
欧阳锋的笑声混着马蹄声逼近,萧凡的软剑在掌心沁出薄汗。
他望着即将笼罩过来的刀光剑影,突然意识到:方才破的不过是欧阳锋的试探,真正的杀招,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