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猫一张嘴,他趁势就抽出了手。
“怎么会呢?”
天云很奇怪,它怎么会在里面爬了这么多天才爬出乾坤袋。
原来,这乾坤袋内真是大有乾坤,一般只装死物不装活物。
倒不是不能装活物,只是活物一旦进入袋内,便像掉入无底深渊。
乾坤袋虽不是真的深不见底,但对于狸花猫而言,从袋底爬到袋口就像一只蚂蚁从山脚爬上山顶。
天云小心翼翼地安抚狸花猫,却又担心它再咬他的手:“小莺,别生气了!”
他轻抚狸花猫,它却软绵绵地趴在他肩头默不作声,显然还在生气。
晌午时分,来到一小村旁,村口处有一间饭庄。天云已经饥肠辘辘,来到饭庄前下马点了饭菜。
他盛了一碗饭,另弄一只碗也盛了一些饭再浇上菜汤,一人一猫对面而食。
吃饭间,狸花猫只顾着舔舐饭菜,看来是饿透了。
天云却边吃边跟它道歉,它要么埋头吃饭,要么对着他一阵“喵呜”地叫,仿佛两个人在说话,惹得周围食客眼光怪异地看着他。
吃饱喝足,天云再买了些馒头包子带上。
他伸手去抱狸花猫,它却不理不睬直接跳上了马背。
天云也随后上了马,扭头轻弹了下它脑袋,笑着打趣:“小气鬼!”
离开饭庄,天云骑着马缓缓前行,只见前方有几个人迎面而来。
走近时,却见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估计是一对小夫妻。
年轻男子背着一个老妇,女子满面污垢,三人全都是面黄肌瘦蓬头垢面,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全身上下衣衫破烂不堪。
天云在大上海时也看见过不少穷人,但像这样穷得几乎衣不遮体、形容枯槁的还真没见过。
他与三人擦肩而过时扭头看了看,他们也站在一边凝视着他,接着又无望地转身继续赶路。
或许,他们觉得天云一人一猫一马之外连个行囊都没有,更别说能给他们任何的施舍。
“嘚嘚嘚”他们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转身看见天云追了上来。
他跳下了马,从乾坤袋里取出几个馒头递给年轻女人。
母子三人很奇怪馒头是从哪里出来的,但此时更关心他手上的馒头。
年轻女子没有接馒头,男子放下背上的老母亲。
天云惨淡一笑地说道:“你们看上去很饿的样子,我这里正好有几个馒头!”
说着,他又伸手把馒头递了过去。
可年轻女子依然不敢接,却看着老妇人,似乎是在等她发话。
“秀儿,还不谢谢大爷!”
老妇人发了话,她才怯生生地伸手接了过去。
“你们这是……?”
天云很好奇他们为什么如此落魄,但欲问又止。
“我们娘仨逃难到了这里!”
老妇人神情忧伤,疲弱不堪。
天云听到“逃难”二字,差不多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年头,到处兵荒马乱、派系丛生、军阀遍地,老百姓性命犹如草芥,艰难生存。
他取出三块大洋递给老妇,老妇却拒不领受。
在他一再坚持下,老妇只好颤抖着双手接过三块大洋,感激地对着年轻男女说道:“良子,秀儿,快给恩人磕头!”
话音刚落,年轻男女双双跪倒磕头。
天云赶紧制止,搀扶他俩,此时透着污垢才看清年轻男子面目清秀,而年轻女子肤色白皙面容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