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身怒气回到卧室,路过镜子时,他看了眼镜中双眼通红的自己,随即一拳砸在镜面。
他没有收力道,镜子“咔嚓”一声,顿时碎成碎片,细小的玻璃碴将他拳头划伤,割出一道道细微的红痕。
他远没有最后表现的那么平静高傲,只是,他发现,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禅院直哉是真的生气,生气到最后,内心也有一股无助感,也感到些许茫然,甚至还有几分心酸。
那种感觉险些让他克制不住自己,想要落泪。
他突然意识到,暴怒的他在她面前就好像小丑一样,似乎她根本就不在乎他有没有生气。
而他就像在表演独角戏一样,她却不愿意搭理他,甚至都不想看一眼。
高傲的自尊不愿意让他再继续这样下去,他受不了里面安静到窒息的氛围,才留下那样的话离开禁闭室。
看了眼手上的伤,他也不想叫侍女来处理伤口。
禅院直哉一头栽倒在床上,头深深埋进柔软的被子中。
被子是昨天给她盖过的那一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闻到她的味道,烦躁的心情就被安抚了几分。
想到她刚刚那副模样,禅院直哉就难受的要死。
“凭什么啊……”
他双眼愣怔,语气带着委屈呢喃着。
“明明错的就是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想死……”
“你就是被惯坏了……”
他才不相信她不想活了,明明那次反抗他都要活下去。
那时候,她整个人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小猫,明明很弱,却挥舞着柔弱的爪子,拼死反抗他,金色的眸子闪烁着足以将他灼烧的火焰。
他强烈地感受到了,她眼中的愤怒,以及活下去的渴望。
她不是柔弱的女人。
从那时候起,禅院直哉就确定,她一定会留在他的身边。
因为,无论是在禅院家,还是在咒术界,只有他,会愿意保护她,并且有那个能力让她好好地活下去,过着比许多咒术师还要惬意的生活。
所以,他不相信她真的想死。
可是……
明明知道她惯会伪装,以此来博得他的可怜、同情。
可是万一呢,万一她真的想不开呢?
虽然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并不是没有。
但是,她为什么想死?
就因为那个奸夫?还是因为她不满他惩罚了她?
禅院直哉重重捶了一下床,烦乱的思绪充斥着他的脑海,让他快要爆炸。
他翻身坐起来,眼中的情绪明灭不定。
良久,他嗤笑一声。
“你以为我真的非你不可吗?”
打定主意,他让侍女将小井静音唤了过来。
没错,就是欺负过绫女,现在过的非常凄惨的小井静音。
禅院直哉的想法很简单。
绫女很讨厌小井静音,要是让她知道小井静音回来了,她肯定会很生气。
再者,小井静音这个女人长得还不错,在他看来,虽然比不上绫女,但在侍女中也是一顶一的容颜,他就不信,那个女人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以前只是嘴上吓吓她,这一次他要来真格的,不然那女人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忽略心中那一点点的不适感,禅院直哉愈发觉得这个做法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