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回去便与秦度大吵了一架,听说动了胎气,这些时日都在府里养胎呢。
原本,姜雪卧病在床,自己做姐姐的,应该过去探望。
只是自己与林氏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也不见柳氏来询问探望自己一次,她也就懒得装什么姐妹情深,甚至连礼都没送过去一份。
姜隐称病休养期间,也有不少相熟的夫人过来探望。有些只是走个过场,有些是想打听消息,自然也有些是真心关怀的。
这一日,府里来了一位令人意外的客人,慎王的侧妃茹夫人。
“初听闻刘家联合侯府妾室设计陷害主母,我还以为是殿下同我说笑的,哪有如此以下犯上之事,你也是心善,居然还留那林氏在府里。”茹夫人说着,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姜隐听出她这话中探究的意味,只笑了笑:“林氏是我过世婆母留下的人,侯爷与我念着旧情,好歹留她一命,侯府多养一个也无妨,只要她不再生事便好。”
事实上,她自兴安衙门回来后,便不曾问过余佑安是如何处理林氏的,毕竟她虽是苦主,但人是他的,事也是因他而起,她还不如不插手的好,反正他答应过自己,会补偿她的。
说起来,自己是不是该问他要补偿了。
“是这个理,不过你毕竟是侯府主母,得拿出当家主母的气派来,也不能由着这些个下贱胚子爬到你头上去。”
姜隐听了这话,只笑了笑,没接话。
茹夫人也觉得自己似乎言之不妥,选择换了话题。
“今日我说过来探望少夫人,殿下让我带了好些药材过来,希望能助你早日调理好身子,你啊,也是时候为兴安侯怀个孩子了。”茹夫人笑着,冲着身侧的婢女招了招手。
婢女将几个盒子放到桌上打开,茹夫人就坐在桌旁,一一向她说明是什么药材,得之如何的艰难。
姜隐只是听着,时不时地附和一声,气氛也算融洽,没过多久,茹夫人便走了。
到了夜里,她将此事与他说了。
“今日她一登门,我便知道了,定是慎王派她来的,不然一个往日与你素无往来的人,怎会突然登门探望,也算是为难她了。”余佑安的目光扫过仍搁在桌上的锦盒,讥笑着。
姜隐连连点头,她当时正是这么想的,哪有以前从没见过的人,无缘无故就巴巴地跑来探病的,要不是也在大门口自报家门,怕是连门房都不识来人。
“那慎王派她来做什么?”她觉得慎王如此行事,颇有一种提醒的意味。若他们没有查到那么多,定会以为刘家是因为刘玥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勾结林氏陷害她。
但慎王特意让侧妃过来探病,反而让人生出一种特意告之旁人,他也是局中人的意味,这岂不是不打自招。
“不必理会,这位殿下自信得很,一来想必是想从你口中探得我们知晓多少事,二来怕是提醒我们,他的手可以伸得很长,长到出现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
姜隐一怔,目光忽地在房里环视了一周,看向他时,瞧见了他眼底跳动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