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打到您的。”

“没关系。”叶早自然不会跟老人计较，举手之劳的问了下对方要买什么，于是帮别人也选了条新鲜鲫鱼。

“我小孙女儿在国外留学，明早回来，都几年没见到了，她小时候最爱吃我煲的鲫鱼汤，没成想不小心打到你了，人老了果然是不中用，谢谢你啊姑娘，谢谢你帮忙。”

老人碎碎念着，就像经常见到的许多空巢老人一样，随便拉着个人都能说起来没完。

叶早耐心听了会儿，直到鱼贩帮自己削好了鱼片，她笑着跟老人道别：“祝您跟您孙女假期开心，我先走了。”

“等一等姑娘！”老人却再次叫住她，墨镜后能看到一对浑浊发白的眼珠。

“姑娘，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下，我儿子在车库等我，你受累送送我行吗？我怕我找不到。”

老人继续不住念叨道：“唉！人老了，不中用的很。”

叶早一面觉得心酸。

一面有点感觉很奇怪：“您是说，您儿子在车库等您？”

那，为什么不直接陪她上来呢？

老人道：“是啊是啊，他忙，我说我自己可以的，他非不放心下班开过来，我觉得我这边很快就好，刚刚打电话就没让他上来了，结果不小心差点杵到你，真是怪不好意思，多亏你好心，都不跟我计较，姑娘……”

叶早被老人絮絮叨叨的说话方式弄得晕头转向，都不知开口插话在哪里才好，手拎着新鲜的鱼片，她纠结半晌，温柔说：“我叫商场工作人员过来帮您，您稍等。”

不等老人阻拦，她已经这样做了。而后默默观察对方，老人倒也没表现出异常，不过是换了个人继续唠叨。

以及叶早注意到，她衣着打扮干净朴素，服装是个小有名气的品牌，而又有不断浆洗的痕迹，跟她口述的家庭背景也算对得上，小富之家。

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疑神疑鬼了？没办法，耸人听闻的社会新闻听人说得太多太多了。再加上洛晚星的男朋友，提醒她的那句天色晚了，街上有些乱。

不过反正谨慎些总没错。

“夫人，您买好出来了吗？要不要我进去接您？”

“不用。”叶早对司机道。

“我这就出去了，你在外面等我就好。”

叶早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车子，她刚要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就见一束远光灯刺眼的打来，然后她看到了熟悉的车型。

大约是地上停车场没位置了，不好停车，叶早没想太多上了车，车门自动关闭。

她呼了口气，抬眼，却猛然在中央车镜中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不是阎家司机！

刚要叫，对方便狞笑着手朝她伸过来，用力捂上她的嘴。

叶早拼命挣扎，努力张开嘴，狠狠咬了对方！

“草！”那人痛叫了一声，叶早迅速拉开车门，却被一个黑影重重怼了回来，接着就被一棒子打晕。

晕倒前最后一秒，她闻到浓烈的鱼腥味儿，听到一个苍老年迈的声音，但说着说着就变了调子，赫然变成雄浑有力的中年女声：“妈的！这小贱人还挺有防人之心。”

另一人冷哼：“那也还不是被我们抓到了？”

叶早头痛，接着便彻底失去了意识。车子扬长而去。鱼贩帮忙片好的鱼片掉在马路边上，慢慢渗出血水，塑料袋被吹得呼啦呼啦响，街边的路灯亮了，京城丰富多彩的夜生活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