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暖融融的日光已经透过雕花窗棂。
每天这个时候鸢尾就已经悠悠转醒了。
一想起今日要为叶璟搭配行头,她的困意就瞬间消散。
没多时,山茶和雏菊也先后醒转,彼此知会一声,便结伴而来。
三人到了房外,互相对视一眼,就轻轻推门而入。
就在叶璟昨日沐浴后,便将一套缇骑服饰悉心置于卧室内,免去了她们四处找寻的麻烦。
而这套服饰以鸦青色为主调,虽比不上文官身上的绫罗绸缎那般华贵,却裁剪合身,而腰间的那一条黑色牛皮带,其上搭配的腰牌。
整体看来平整挺括,自有一番英气。
三人手捧着衣物,就蹑手蹑脚地走进叶璟的房间。
彼时,叶璟才刚刚起身,正坐在床边,见到几女进来,叶璟愣了一下。
旋即展眉笑道:
“你们一大早过来,倒是我起晚了。”
鸢尾抿嘴轻笑,上前一步说道:
“爷这话说的,伺候爷本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再说,爷平日里操劳,多睡会儿也是应该的。”
说着,便与山茶、雏菊一同上前,准备伺候叶璟更衣。
山茶手脚麻利,将衣物展开,雏菊则在一旁,认真整理着配饰,三人配合默契。
换装完毕,叶璟站起身,整个人焕然一新。
鸢尾率先回过神,眼睛放光,赞叹道:
“爷,您穿上这套,气场丝毫不输老爷,简直威风凛凛!”
山茶脸颊微红,附和道:
“少爷平日里就气宇轩昂,穿上这套,更显威武不凡,这如果去了衙门里谁见了不夸赞!”
雏菊眨着灵动双眼,笑嘻嘻说:
“爷,您这一去,肯定让众人眼前一亮!”
叶璟听着几人的夸赞,嘴角忍不住上扬,佯怒道:
“好了好了,你家爷我可不是来听奉承的。我要去衙门了,要是误了公事,我可你们试问!”
说完,他没有管身后少女们的调笑。
拿起桌上的佩刀,就大步走出房间。
……
离开叶璟自己的小院,就远远地瞧见叶璟穿着崭新缇骑服。
那样子活脱脱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只有叶璟他知道,现在自己可是一边走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路过的下人们,恭恭敬敬地行礼,都会把他吓一跳。
而他只能咬咬牙,祈祷到自己不要遇到老登。
毕竟昨天,自己在书房跟父亲摊牌,说明自己已经当上了锦衣卫,不好更改了。
他可记得清楚。
父亲当时脸上的表情,虽然复杂,但是更多的是恼怒。
想到这儿,叶璟的脚步就慢了下来。
但是一想到老登应该比自己起得早,应该早就已经去上早朝了。
他就伸手松了松腰间的佩刀,挺直腰杆。故作镇定地朝主院偏门走去,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碰上老登。
可惜,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叶璟刚把脚跨过偏门门槛,那个熟悉又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站住!”
叶璟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
就看见父亲叶文远身着朝服,头戴乌纱帽,正满脸怒容地盯着自己。
叶文远昨天想了一宿。
还是感觉锦衣卫这个行当鱼龙混杂,小儿子这种贸然涉足,实在是太不太好。
于是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叶璟身上的缇骑服上扫来扫去。
结果越看越碍眼,越看越生气。
怒喝道:
“逆子!这就要去衙门了?”
叶璟被这声怒吼震得耳膜发疼,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
“老登,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文远打断了。
“既然你已经选了这条路,我也不拦着你。但你给我记住,在外头不许给叶家抹黑,要是敢做出什么丢人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