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议事厅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忽长忽短,宛如群魔乱舞。
李承恩端坐在主位,目光扫过下方站立的胡豹、熊啸林、雷横江与贾先生,望着堂外操场上操练的近四百人马,内心的躁动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郭险峰那小子,自从上次折了人手,就跟缩头乌龟似的,再没动静。” 李承恩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里的茶水溅出,“诸位说说,咱们要不要主动出击,杀他个措手不及?”
胡豹率先站出,脸上凶相毕露:“少爷!机不可失!郭府经此一役,元气大伤,此时不打,更待何时?末将愿率精兵,直捣郭府大门,取下郭险峰的狗头!”
熊啸林用左手握紧酒杯,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右手断指处的绷带在烛光下泛着暗红:“胡豹说得对!我虽失了几只手指,但杀敌的本事还在!郭险峰不来,我们便去!让他知道,李府不是好惹的!”
雷横江却沉默不语,双手抱臂靠在柱子上,大关刀杵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盯着地面。自上次在李府地牢前与陈正交手,他的内心便如乱麻,对李承恩的命令也愈发敷衍。
贾先生抚着胡子,微微眯起眼睛,不紧不慢道:“少爷,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郭险峰此人向来谨慎,既然他按兵不动,说不定早有防备。再者,青州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我们贸然出击,若被其他势力趁虚而入……”
“哼!” 李承恩打断贾先生的话,“那些小势力,我李承恩还不放在眼里!郭险峰能有什么防备?他的得力手下陈正受了伤,死士折了大半,正是我们一举歼灭他的好时机!”
雷横江终于抬起头,沉声道:“李公子,青州城局势复杂,若我们主动出击,难保不会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境。况且……” 他顿了顿,想起郭险峰往日的为人,“郭险峰并非等闲之辈,仓促行事,恐生变数。”
李承恩眉头紧皱,不悦道:“雷馆主,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难不成你跟郭险峰有旧交情?”
雷横江心中一震,手上青筋暴起,却又强行压下怒火,抱拳道:“雷某只是就事论事,一切为李公子着想。”
贾先生见状,赶忙打圆场:“少爷,雷馆主的担忧不无道理。不过,我们也不能错过良机。依我看,可先派人潜入郭府,摸清虚实,再制定详细计划。如此,既能确保万无一失,又能掌握主动权。”
李承恩摩挲着下巴,思索片刻后,眼中闪过狠厉:“好!就依先生所言!胡豹,你速速挑选几个机灵的手下,扮作商贩,混入郭府附近,探听消息。熊啸林,你负责加强府中守备,以及地牢的看守,以防郭险峰狗急跳墙。雷馆主……”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雷横江一眼,“烈风武馆的弟子就由你继续训练,莫要懈怠。”